采薇搖搖頭:“他不是在看你,是在看我。他應該也是個有些道行的人,他一上車,就看出了香囊的玄機,所以我才用風把你叫醒。”
我道:“他會是玉淨的人嗎?”
“有這個可能,總之這個人還是避開的好。”
我點點頭:“我一會先去隔壁的車廂避一避,等車一停,咱們就下車。”
采薇低低道:“也隻好如此了。”
計議已定,采薇又回到香囊裏去,我就開了廁所的門出來。不曾想,那個年輕人卻在門口等著我!
我嚇了一跳,他卻雲淡風輕的,見我出來,濃眉一挑,笑道:“哥們兒,那麼急,非要在火車上啊?”
我一時有些蒙,不知該如何回答,就扯一個苦笑算是回應。然後,我就轉身朝隔壁的車廂走去。
“哥們兒,”那人卻在背後叫住了我。
我的冷汗“刷”一下就流出來了,我硬著頭皮回頭,勉強抑製住自己幾乎要發顫的聲音:“有事嗎?”
他還是一張笑臉:“走錯路了,這邊才是咱們的車廂。”
我道:“哦,我來這邊找個人。”說完,轉身就走。卻聽他在身後若有所指地道:“那邊的車廂不好混,怕你睡不好覺!”
我不理他,快步往前走。幸好,他一推門進了廁所,並沒有跟上來。
我一口氣穿過五個車廂,才找了一個空位坐下來,卻再也不敢睡覺了。
我瞪著兩隻眼睛死死盯著車廂的門口,生怕那人再追過來。
就這樣直盯了兩個鍾頭,我才慢慢放鬆下來:或許是我想多了,他隻不過是一個懂點道術的路人甲罷了。
“嘀、嘀、嘀。”鄰座一個小朋友的電子表報了時,半夜三點整了。再有半個鍾頭,火車就會開到臨渠站,不管那人是誰,我悄悄下了車,人海茫茫,他再想找我就絕非易事了。
我正暗自輕鬆,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噠噠噠噠”的腳步聲。
我一回頭,隻見迎麵走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她穿一條月白色連衣裙,一雙勾魂攝魄的丹鳳眼似有萬種風情。
她在我麵前停住腳步,一張粉嫩的桃花臉慢慢貼上來,濃烈的香水味中透著一種怪異騷味,熏得我幾欲作嘔。
“帥哥,這是去哪啊?”她明媚一笑,問道。
我勉強笑道:“去旅遊。美女你呢?”
那女孩抬起手在我胸前輕輕拍一下,手指在我胸前畫起了圈圈,搔的我心裏都是癢的,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高度興奮起來。
她撒嬌道:“你好壞,是人家先問的你,你都不肯說……”說完又拿食指在我胸前一戳,我整個人便喝了酒似的迷迷糊糊起來。
“我去青雲山。”我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嘴了。
“你去青雲山幹嘛?不要去青雲山了,陪我去玩,好不好?”
我傻傻一笑,癡呆道:“好——”
她伸手在我臉蛋上輕輕一拍,笑的十分妖豔:“真乖。”
我感覺她的手軟軟的,好像沒有骨頭一樣,摸得我十分舒服。忽然,我感覺口袋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劇烈的顫抖。口袋裏放了什麼呢?
我沉醉在溫柔鄉裏,想不起來了。
她就伸出手來拉住我,慢慢往對麵的車廂裏走。我則像一個花癡一樣流著哈喇子跟在她身後。
忽然,“嗡——”的一聲,久違的耳鳴使我瞬間頭疼欲裂,我抱著頭蹲下去,所有飄飄欲仙的感覺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怎麼會突然變成一個花癡?!我到底在幹什麼?
一縷黑煙從我的口袋裏徐徐飄出,一落地,彙聚成一個人形——是采薇。
車廂裏乘客不多,見到半空中忽然鑽出一個妙齡少女紛紛嚇得尖叫起來。他們驚恐地縮成一團,連滾帶爬的從車廂裏逃開了。
采薇走上前來將我扶起,冷笑道:“怎麼樣?美女好不好看?”
耳鳴帶來的頭痛尚未完全褪去,我隻好捂著頭苦笑道:“多謝你來的及時。”
對麵的姑娘見采薇壞了她的好事,不禁怒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壞老娘的好事?”
采薇瞪眼看著她:“你又是誰?敢搶老娘的男人?”
那姑娘冷冷一笑:“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胡媚兒。”
采薇狠狠啐一口:“我呸,不就是隻狐狸精?噴再多香水也遮不住你身上的騷氣。”
胡媚兒氣的咬牙:“你……你……你找死!”胡媚兒惱羞成怒,一句話沒說完就動起手來。她往前一跨步,一掌就推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