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夏叔叔一直說是出去旅遊的時候出了意外,因為她的母親喜歡旅遊,小時候帶著夏檸去過很多地方。”我努力回想著夏叔叔的話,一字不差,他確實是這麼說的。
“你相信嗎?你相不相信是我爸殺死的?”她突然用一雙堅定的眼神看著我,像在尋求一個特別重要問題的答案,帶著懇切,帶著命令。
“我不知道。”
“你和謝小乜關係不是挺好嗎,她沒有告訴你?”她的語氣轉變成了委屈。
“我和她隻是朋友關係,她也從來不會在我麵前說這些事情,畢竟夏檸和她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我們經常在一起玩,所以就成了朋友。”我怯懦的解釋。
但她的反應顯然不在這個點上,她突然站起來,走到門外,然後認真的說“有一個人,江小滿,你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個一直纏著我媽的人嗎?他叫江浩,是我媽公司的經理,在和我媽分開不久就去世了,前兩天我遇到了他的兒子江小滿。我們以前也見過麵,他懇求我收留他,說他不想回孤兒院,那麼江小滿就不是江浩的親生兒子,而是領養,江浩為什麼要領養孩子?江小滿還說,他的哥哥叫江冗,修理廠出事那天,江冗叫他在福利招待所等他,卻一直等不到,後來他才發現桌子上有一封信,說讓他來找一個叫白賂的人,我根本不知道江冗是誰,還讓小滿來找我。”
“然後,和你去補卡那天,我發現了你手機裏的電話冊裏有江冗的名字。”
她雙眼帶著疑問,一直在我的身上打轉。
我還沒有理清思緒,她又繼續說“江浩出車禍那天,我剛好看到你和夏檸在一起,那天我誤會你與她的關係。而後來我才知道,那段時間,橙子剛好去世對不對?回去的路上,我遇到了一個朋友,我們坐了同一輛出租車,明明那條路上沒有過多車輛,卻偏偏被一輛大貨車撞上了,根據小滿的描述,與我那天出車禍的情形基本相似。更不可思議的是,我的那個朋友的父母都是警察。”
“你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
“林木!”
“所以,林木告訴你那場車禍裏有江浩?”我小聲問到。
“你難道沒有懷疑過那個江冗嗎?小滿說江浩去世以後他和江冗一直住在福利招待所,我問他以前的家在哪兒,他怎麼也不肯說。”
“為什麼會懷疑江冗?”
“也不一定,隻是謝小乜知道很多關於修理廠的事情,但我見過謝叔叔,我也試探過謝叔叔,他的表情和反應告訴我,他沒有過多和謝小乜說修理廠的事情,就連他具體在白潤生手下做些什麼,以及他們的行程線路謝小乜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很懷疑,那個江冗和謝小乜有關係,而且謝小乜說夏阿姨死的時候她在現場,從江小滿口中得知,江冗和謝小乜曾有過一段戀情。”
“對,小矮說得沒錯,謝小乜和江冗曾經是情侶,我和謝小乜吵架之前看到過謝小乜和江冗在一起,那天我發現她偷了我的五千塊錢。”門口處傳來夏檸的聲音,她穿著單薄的黃色連衣裙靠在門上,抱著雙臂看著我們。
白賂跑過去將一件外套套在她身上,然後扶她坐到沙發上。
“謝小乜多次來找過我,都提到你媽的死因,好像都故意偏向我這邊,說是我爸害死的,我總覺得她一直在挑撥我們。還有,她偷錢幹什麼?按道理,那個時候,她家已經不用為生活費擔心的了。”白賂繼續說著她的疑惑。
“江冗到底是什麼人?”夏檸對著我質問到。
我當然不能說是葉旻先認識的,我隻是後來為了救父親就與他認識,更何況,我一直不知道葉旻留在修理廠報仇的原因,更不知道他和江冗聯手一起報了仇,現在是生是死也都不知道。
我如實說出了與江冗認識的經過,夏檸和白賂都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或許是找到一件可以讓我們完全投入心思的事情,白賂和夏檸都沒有以往看起來那麼悲傷。我們已經褪去了以前那股未成年人的稚嫩,每個人都變得越發的成熟和穩重,遇到什麼事之後都可以冷靜的麵對,以至於再出什麼亂子。
就像警察找到我的時候,她們也隻是冷靜的說,“去吧,我們在外麵等你。”
警察無非就是問一些關於那天爆炸的原因,以及我和裏麵那些人的關係,因為之前我報過警,他們一直認為我是其中一個受害者,問不出什麼頭緒也就放了我。
但警察還提到樂彌,那個愛泡茶卻不喝茶的女生,她在同一時間失蹤了!
出來的時候,白賂特意留意了一下警察的長相,可能是在看會不會林木的父母親,但她失望的搖了搖頭。
這樣萎靡的日子,該什麼時候結束?
後來我和夏檸在白賂家見到了江小滿,十二歲左右,穿著白色的體恤,幹淨的臉上卻總是掛著黑眼圈,和江冗是在相像。
說話的時候,語氣也是冷到至極,我不知道他住在白賂家的時候是怎樣與白賂交流的,不過從他的態度上來看,卻很謙和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