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請記住我(1 / 2)

所以,祁念才和白潤生有染,也開始吸毒。

他們的生活,從此偏離了正軌,沒有人去拉他們,而隻是在一旁埋怨,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吸毒,你為什麼要把我們的生活攪亂。

可誰又知道,在他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內心做過多大的掙紮,承擔著被世界唾棄的風險,隻為了能讓自己喜歡的人用正眼的目光凝視他,然後告訴他,我和你一樣平等。

當然,他們犧牲了這一切並沒有換來他們的正視,隻換來了他們更加厲害的厭惡。在他們費心所力逃過警察的追捕的時候,他們才知道自己那顆已經麻木的心還在祈求著能活下去,因為已經沒有能理解他們的人,他們隻剩下了麻木不仁的內心,隻剩下了孤獨不堪的生活。

所以,對於他們來說,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當我領悟這一切的時候,我已經被白潤生安全的送回了家。

我知道了他放回我的原因,也知道他的生活多麼不易。

所以,我選擇原諒,就如當初白賂義無反顧選擇和我一起走下去的時候一樣,隻因為,我們還需要活下去。

送我回去的是謝叔叔,他讓我告訴小乜,替他說聲對不起,但是作為父親,他會履行父親該有的責任,作為男人,他也有男人該有的責任,更作為一個衷心的手下,他也有該承擔的責任。

因為,是白潤生拯救了他,他是他的恩人,他會報恩,也會努力活著。

我帶著彷徨的心情回到西橋,葉晚的店關了,房間裏沒有白賂和父親的身影,我坐在鋼琴前,怎麼也彈不出可以入耳的曲子。

我那時候,才真體會到,孤獨的含義。

腦子裏也一直閃現著白潤生那句話,“敬祁啊,我的女兒需要幸福,簡單的幸福,所以,你隻要給她簡單的幸福就行了。”

在我還為找到什麼叫做簡單的幸福之前,我不能見她。在我還未真正做到不懼未來之前,我的生活裏每一秒,都是煎熬。

大約一周後,我鼓起勇氣去找夏檸。

葉晚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她像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般,正常的吃飯,正常的作息。她還是習慣早上去跑步,然後中午去練習舞蹈,下午午休一個小時,然後去墓地看橙子和她母親。

五點到七點之間,她還會去養老院做誌願服務,和他們聊聊天,給他們送去新衣服,也給他們做飯。

那是橙子教她的手藝之一,除了做飯,馴養信鴿,還有怎樣織圍巾,我怎麼也不會想到橙子竟然會將他身上所學到的一切都一一教給夏檸,也不會想到,夏檸竟然和一個六十快七十歲的老人相處得比自己的父親還要融洽。

當然,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或許她和葉旻說過吧,但這不在我應該了解的範圍之類。

我隻知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除了白賂,她是我最重要的一個女人。

白賂曾經說過,不僅隻是有血緣關係的才能成為家人,無論夫妻,朋友,或是同學,隻要你對他的感覺不一樣了,你對他產生依賴感了,你不想失去他了,那個時候,他就是你的家人。

我不知道這樣的說法究竟對錯,但我能看出來,她有多在乎家人。

那個時候,夏檸也是將橙子當做了家人了吧,從她認識他起,幾乎的時間都和他住在一起。有時候我也會去找他們玩,央求他們叫我馴養鴿子,夏檸甚至還會因此而委屈。

我又聽了維塔斯的歌,一個人看著譯文,突然就覺得如果傑克遜是來自天堂的舞者,那麼維塔斯就是去往地獄的歌者。

後來葉晚告訴我,她會照顧夏檸,讓我去看看白賂吧,這個時候,她需要我。

從葉晚的神色裏,我從未看見過悲傷,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掩飾得這麼成功。或許是夏檸和她待久了的緣故,我和夏檸談話的時候也聽不出有任何的不妥。盡管我知道這是最高層次的悲哀,說不定哪天她就會突然離我而去,但我沒有一丁點兒辦法。

父親從戒毒所出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警察交代我,一定不能讓他碰酒精,或是帶有一點麻醉的東西都不能碰。

我點了點頭,帶著父親回到西橋,公司一直打電話來催父親,我撒謊說,父親出了車禍,一一來探望的人都被白子一給攔住了。這是多麼荒唐的理由,竟然有人相信。

夏叔叔是父親的合作方,也是老朋友,所以在夏叔叔的照料下,很快父親恢複了朝氣,白子一也對我說,“去看看白賂吧。”

我又點點頭,說不上一句話。

見到她我該怎麼說呢,我該怎麼向她解釋,如果我們之間沒有白潤生,那現在我們是幸福的大學生中一對甜蜜的小情侶,偶爾拌嘴,也會出去約會,虐單身狗,做一些情侶之間的事情。

對,我和白賂從來沒有一起去約會過,簡單的看電影,去遊樂場,以及一起吃冰激淩都沒有過。

真的一點也不誇張,我想,我找到方法了,白潤生說的,白賂需要簡單的幸福。

見到她是在醫院,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她將自己泡在浴缸裏整整一個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