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頹然的走出店裏,隻有一個辦法了,去找敬叔叔,他一定知道。
在店裏的時候,我感覺到一個人一直盯著我,是個坐在角落裏穿著湖綠色連衣裙的女孩,披著到腰的長發,皮膚有些泛黃,可這一點也影響不了她自身發出來的那種文靜,溫柔,和文藝的氣息。
我一轉過頭,她就立刻轉移視線,好像有些緊張。
葉晚在一旁溫柔的說“它是店裏的常客,經常到這兒來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似乎在等某個人呢,不過,她是徑州茶行商會會長的女兒,很有勢力的。”
我“哦”了一聲,然後和葉晚道別。
總覺得她很眼熟,卻一點也記不起來。
我帶著忐忑的心情來到敬叔叔家,依然沒有一人。
我一轉身,突然冒出幾個高大的身影擋在我的麵前,穿著黑色的西裝,麵容不太友好,我移動身體,恐慌的說“你們擋住我的路了。”
“抱歉了,白賂小姐,我們奉命來帶你去見一個人。”
其中一個稍微矮一截的男子他主動過來揪住我的衣袖,我立刻被他提過去,沒有掙紮的力氣。
“你們是誰,我要見什麼人?”我對他拚命的反抗,根本無濟於事。
心裏已經恐慌到了極點。我摸索著衣服口袋拿手機,然後手被一下子打了下去,手機被他拿出來,遞給了旁邊另外一個人。
然後,他將我塞到一輛車裏,他冷冷的說“去見你一個特別親近的人。”
我立馬反應過來,去青海的那一天,我看到過他們,抓我那個就是其中一人。
我心灰意冷的閉上嘴,等著災難來臨。
腦子裏全是謝小乜那一句“修理廠是個毒窩。”
那麼,葉旻知道嗎?
那麼,修理廠和父親有什麼關係嗎?
我沒有被像綁架一樣被捆住,而是安全的坐在後座裏,他對我還是有足以的尊重。
所以,我鼓起勇氣問“叔叔,您是謝小乜的父親嗎?”
突然一個急刹車,我沒有係安全帶,頭被撞上了椅子,疼痛立馬襲來,很好,我猜對了。
“你和她是朋友嗎?”謝叔叔的聲音顫抖著,像在祈求。
祈求我什麼呢?祈求我能瞞住嗎?他不知道,謝小乜什麼都知道,她低身下氣的來求我,渴望我能幫她,幫她父親。
可我呢,假如謝叔叔離開了,葉旻怎麼辦,我怎麼辦,青眠怎麼辦?
等待我的,到底是什麼?
我被帶到一個酒店,裏麵很豪華,進去的時候眼睛被周圍金碧輝煌的裝飾閃得難以巡視,還有一個原因是我被那幾個男人狠狠地圍住。
一丁點兒要逃跑的機會都沒有。然而,我並沒有那個心思,像是見一位離別多年已經忘記對方麵容的老友,沒有一絲一毫的期盼。
所以,在打開505房間門的時候,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麵,西裝革履,筆直挺拔的背影。
那幾個男人離開,隻留下我和他。
他將揣在褲包裏的手抽出來,然後將窗簾拉上,最後終於慢慢轉過頭來。
暗黃的皮膚,留著胡子,濃黑的頭發裏夾著若隱若現的白色發絲。眼角處有深深的皺紋,像曆經滄桑之後對風雪的洗塵,無法言喻。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神情的那一刻我的內心是恐懼的。
我有些不自主的往後退,不想與他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