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脫他用力的手解釋“我就是出來,找一下謝小乜,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沒有,,。哎,越解釋越亂,總之,你別管了,我不會出什麼事。”
夏檸的聲音這時候響起來。
“白賂!”
不是小矮。
在長長的走廊裏,那兩個音拖得很長,隨著她對我的不甘和恨,不禁覺得,有些淩亂的東西在裏麵。
我轉過身,謝小乜並不在她旁邊,她就那樣,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盡頭,好像在等我跑過去。
然而,過去的是青眠。
走廊裏傳出他不可思議的帶著關切的聲音“阿姨,你怎麼在這兒?”
夏檸怔了怔,沒有回答,眼睛一直盯著我,我自作多情的想,或許,她真的是把我當做她的好朋友的,不然我為什麼感覺到,她在愧疚,以及哭泣。
我沒有走進,青眠也沒有走進,謝小乜一下子跳了出來。
青眠看到她後有些發愣,但很快他就走過去拉起夏檸朝我的方向走來,好像謝小乜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然後我發現謝小乜自嘲的表情,走廊盡頭的綠色安全燈閃現著,醫院特有的恐怖氣氛恰好將我的心情拉到穀底,仿佛有水滴落下來,嚇得我趕緊揪住了裙角。
到底怎麼了呢?我一點也看不懂!
我怔怔的看著謝小乜,感覺有一種被玩了的挫敗,於是我走過去,揪起謝小乜的手咬著牙問“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青眠放開夏檸,衝過來將我拉開,“白賂,我們先回家。”
我想弄清楚,卻又不想甩開青眠,隻好任由他拉著走。
“你怎麼不問問夏檸,到底是誰在玩?”謝小乜發出嘲諷的聲音,仿佛她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朝夏檸看去,她依然麵無表情的沉默著。
我想,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我害怕再忍一秒鍾,我就可以原地爆炸。
在我沒有任何思想準備下,就傳來了一陣咆哮“夏檸你倒是說啊?你他媽說啊,拿命玩很好玩嗎?”
原來,那陣咆哮是來自我。聲音停下來之後,我感覺到嗓子一股火辣辣的疼,眼前是一張淚流滿麵的麵孔,她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我,左角的兩顆痣委屈的扭在一起,為什麼會,醜極了?
然後,就又是一股力氣,我知道那來自青眠,所以我沒有掙脫,耳邊隻有他那句溫柔的話“我們先離開,醫院馬上關門了。”
然後,不知不覺,就到了附近的公園。
夏檸,青眠和我。呈一條直線站在湖邊,風把旁邊的柳絮吹得呼呼亂響,偶爾傳來一些蟬鳴,月亮已經躲進雲層裏,唯一的光亮都在不經意間,慢慢泯滅了。
“白賂,你們好好說,我就在旁邊。”青眠拍了拍我的背,然後走開,身後頓時涼嗖嗖的。
我蠻橫的看著夏檸,等待她開口。
“白賂,看來今晚好像必須把話說清楚了?”夏檸終於開口,我的拳頭也終於在那一刻得到了解放。“那晚我受傷絕對沒有要故意害夏阿姨的意思,你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我不知道這樣說你會不會相信我,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們還來說這些有什麼用?”她的語氣又變了,上一次在醫院的時候,我們之間簡直就是被壓上刑場為了自己能活而互相叫冤的人,如今,她像個偷吃了蜜糖的小孩子,喜悅之後還是帶著味道的愧疚?她低垂著頭,不願意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