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醒了,他放下酒杯跑過來擔心的問到“你怎麼樣了?我姐說她在來店裏的路上,發現你坐在公園的椅子上一動不動,過去喊了半天也叫不醒,隻好帶你來店裏了,是不是中暑了?”
臉上因為添了些許清微的胡茬,他像是在這些不見的日子裏突然就長大了。
我不好意思的回答“沒事了,謝謝你姐了,她怎麼不在呢?”
“沒事就好,她在樓上。”葉旻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你怎麼了?”我明知故問,可能是想在葉旻身上找到一些那種朋友之間互相傾訴的安全感。
“你填誌願填哪兒了?”但,他轉移了話題,眼神的突然閃躲告訴我,他不想多說。
我隻好作罷,慢悠悠的回答“吉林大學!那你呢?”
“我留在徑州了!”他垂下頭。
我心裏很震驚,即使知道他應該是想留在葉晚身邊,也還是想不到,他居然就這樣放棄賽車了?
但我沒有做太多反應,沉默良久之後,以他的咳嗽打破了這層突如其來的尷尬。
或許,又是喝太多酒。
我拍了拍他的背,他搖著手說沒事,我隻好又收手,幸好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葉晚下樓來了。
她手拿著一些藥,看到葉旻咳嗽立馬跑了過來,臉上全是擔心的神色,她一邊拍葉旻的背一邊罵著“臭小子,才剛給你收了你又拿出來喝是不是,想喝死嗎?”
那時候的我不懂,為什麼青眠同葉旻一樣,願意放下一切用酗酒來折磨自己,即使毀掉夢想或是生命。
那晚我一直待在葉晚的店裏,她照顧葉旻,我就幫忙招呼客人。
她店裏的生意很好,我和她請的兩個小工一直忙到天黑,下班的時候,葉旻突然發高燒了。
青眠就是在那時候趕過來的,他看到我在這兒明顯有些吃驚,不過很快他就被躺在床上一直出汗的葉旻給嚇著了,他走過去看了看著急的問“為什麼不送師父去醫院?”
葉晚搖了搖頭,“他醒著的時候就一直在說,他堅決不去醫院。”
“為什麼?”青眠和我異口同聲。
“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想逼他!”葉晚搖了搖頭,坐到床旁邊去拉起他的手抵在額頭處,發出了輕微的歎息聲。
“那嚴重起來了怎麼辦?”這個問題真是傻極了。
“我已經替他酒精降溫了,應該不會太久就會好吧,他從小身子骨就硬朗,不會出什麼事的。”葉晚語氣透出的關心不是對他身體的關心,而是對他性格上的擔心。
我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真是令人羨慕的姐弟之情。
沒過多久,葉旻終於醒來,葉晚出去替他拿藥,我和青眠就坐在旁邊看著他,葉旻吃驚的說了句“徒兒還是有點孝心的。”
青眠竟然破天荒的沒有懟回去。
我在旁邊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
葉旻見氣氛有些沉悶,終於開口說“哎呀,你們兩個這麼悶著一個臉,搞得我欠你們一兩百萬似的。”
青眠黑著臉問“你欠我們一個解釋!”
我附和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