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伴隨著快樂與活力,不知天高地厚帶來的還有鮮衣怒馬與年少輕狂,當朝氣已經融入骨髓,哪怕是安安靜靜的沉睡著,蓬勃的生命力也能從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透露出來。
純淨的像是高山頂上的積雪融化出的第一道春水。
殷白看了看重明的手,輸液針拔出之後那裏貼上了止血的創口貼,應該是有人替他將傷口壓得很好,一點紅色都沒有透過來。他又檢查了一下重明的被子,空出來的那隻手臂在被子裏,被角小心的壓著,最大限度的保證了他不會著涼。
再看一邊的袁殊,睡眠顯然讓他卸掉了所有的偽裝,因為是趴在床上,嘴微微的張開著,殷白覺得他在對方的嘴角看到了可疑的晶亮。他無聲的笑出來,從一側的櫃子裏抽出了備用的毯子給袁殊蓋上,在幫他壓好被角的時候發現床上平躺著的那位突然以一種詭異的幅度顫唞起來,就好像是呼吸困難正在掙紮的溺水者。
殷白趕緊檢查了呼吸機,發現完全沒有問題,再仔細觀察才發現,那應該不是呼吸困難,而是有人正在死命憋氣。他看看少年被握在袁殊手裏的手,露出了一個了然的笑容。
他也不離開,就抱著手臂站在重明的床邊,一直一直盯著他的臉,看著他眼球亂轉,嘴唇緊張到發白,被袁殊握著的手卻一點動
作都不敢有。殷白最後終於良心大發的輕輕的敲了敲他的額頭。
床上的重明猛的睜開眼睛,用求助的眼神不斷的向著殷白使著眼色,可男人指了指已經睡熟的袁殊,做出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重明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他醒來已經有一段時間,袁殊的表白被他聽去了大半。那會本來還是模模糊糊的清醒,結果那家夥的話完全把他嚇醒了,比鬼片還有效,效果立竿見影。
他第一次知道可以有人把那些肉麻的話一句一句的說出來,還是以一種一點都不甜蜜的表情。這讓他找不到一張合適的臉來麵對,就好像無論是什麼表情都會辜負了他的深情。
隻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白哥……”他做出了這兩個字的口型,一個一個字吐字清晰,動作緩慢,此時所謂尊嚴或者自傲都被他扔到了一邊,可憐兮兮的表情隻希望能夠引起殷白的一點同情。
可惜那人皺起了眉,一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的樣子。殷白想了想,掏出手機打了一排字遞到重明麵前,少年看到上麵寫著“袁殊最近很累,很久沒有好好睡覺了”幾個字。他想要分辨什麼,卻因為這句話更不想吵醒身邊的人,隻能對著殷白幹瞪眼。
殷白拿回手機又打了一行字遞給他說:“我要出去,一會司煌和阿諫會給你帶晚餐。”之後不顧重明一副你居然拋棄我的悲憤欲死的表情,大步離開了病房。
走出醫院的男人在拐角扶著牆終於爆發出了一陣笑聲,重明一向一副無法無天的樣子,何時能看到他如此窘迫。這種機會太過難得,難得到殷白覺得無論如何也要給司煌和蘇諫也看一看。
越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人,反而越容易被這樣的小細節感動,一旦是讓他們都留意到了的事情,那便是所謂的真情難得了。至少重明這次是真真正正的接收到了那種真情,至於會不會因為過載而當機……這事就看袁殊的努力了。
笑過之後殷白沿著醫院的走廊一步一步的往樓梯走去,他掏出一直藏在口袋裏的那張卡片,小紙條上抄寫的航班號離起飛還有兩個半小時。
既然對方敢如此挑釁,殷白覺得自己如果不作出回應的話,未免太對不起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家裏出了點不太好的事情。說實話,大過年的,突然覺得很糟糕。我會努力調整自己,如果沒有調整過來的話,這個故事完了之後我可能就得先打上完結了。本來計劃裏,事件二之後還有事件三的中國紅和事件四的你是立於世界中央的神明。還是很想寫的,但是其實我已經有三天一個字都沒法寫出來了。不管怎樣,昨天什麼都沒說就斷更一天,對所有追這個故事的姑娘表示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