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每年都會給你準備禮物,就像以前的每一年那樣卻不敢送到你身邊。”第四句話裏是濃濃的鄙視,好像在說這種行為簡直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傻瓜,捧著吉他站在姑娘的樓下唱了一首又一首,卻連她的名字

都不敢喊出來。

“你可知我一直在後悔但又不能後悔。”第五句話是磐石一般的堅定,是少年在無數個交叉路口做出的選擇。那條道路無論光明還是坎坷,都不能阻止他向前的腳步。

“不,你不知道,因為我永遠不會說。”最後一句話的聲音與表情溫柔得像是一朵雲彩,柔軟得讓人沉迷,想就那樣陷進去,管他窒息還是從高空墮落。

他知道自己永遠不會說給任何人聽,他也知道,一旦重明醒過來他們就會和往常一樣。袁殊想自己一定是被殷白的話蠱惑了,人生到底不過短短日月,一天一天的磨滅在習慣與不自覺當中。盯著那張臉,他想自己應該可以做點什麼,到年老想起,可以嘲笑一下此時的瘋狂。←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難得的露出了微笑,不是瘋狂的,也不是公式化的,而是像品過一杯溫熱的蜜茶之後的表情,滿足又甜美,幸福感能夠從心底一直一直穿透每一個細胞。

“好了,我說完了,你是不是也該醒過來了?”他抬起覆蓋在重明手背上的那隻手,輕輕戳了戳重明的臉頰。少年的臉上帶著不少肉,戳上去十分柔軟,彈性十足。袁殊已經等著床上的人跳起來給他一拳或者衝著他大吼,可是他依然安安靜靜的躺著,如果不是在呼吸,簡直就像是某件工藝品。

袁殊失望的垂下了眼臉,彎下腰,趴在了重明的床邊。

“這樣子太難看了,快醒過來啊,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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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鄴上車之後發現車裏並非隻有司煌一人,赤組的蘇諫抱著一本書坐在後座上,也不怕顛簸的車子晃得他頭暈。

“您好,青王。”他合起手裏的書說:“很榮幸見到您。”

“不,我一點也沒看出你有哪裏覺得榮幸了。”李宗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與其假惺惺的說一些恭維,不如實實在在的表現出赤組的特色,還是一貫都直來直往的隊伍裏出來了一個拐彎抹角的怪胎?”

“你在說阿白?”司煌在蘇諫回答之前插嘴說。

蘇諫用手裏的書蓋住了臉,從書後麵傳出來的聲音悶悶的:“王,你這樣說阿白,是會遭報應的。”

司煌乖乖閉嘴,他明白,這種拆台行為如果讓殷白知道了,一定會毫不留情的罵他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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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知道有人身為一個王卻害怕自己的族人。”李宗鄴說。

司煌一個急轉彎,將車轉到了一條小道上,毫無準備的李宗鄴差點撞到玻璃上,而蘇諫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紮好了安全帶,就連手裏的書都沒有掉下去。

“真是小心眼的男人啊。”李宗鄴坐正了身子,將衣服整理了一下,又恢複了那副臨危不亂的模樣。“身為一個王卻像是小孩子一樣隨心所欲,你這樣要如何帶領……不,你們根本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青王您太苛刻了。”見司煌一點要回答的意思都沒有,蘇諫隻好接過話題,“您這樣的領導方式難道不會讓青組變得……啊,抱歉。”蘇諫看到司煌通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立刻收住了要說的話。他們還有事情需要問李宗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