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的長音變得尖銳到不堪入耳,好像一根長長的釘子,從他的頭皮釘進去,一直穿過腳尖,將他固定在原地,不能做出任何動作。

他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好一會才靠著門穩住了身子。

作者有話要說:開始撒狗血。哼唧。

☆、第二十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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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身側有人問,他僵硬著轉過頭看到殷白不解的目光。

“怎麼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殷白將他拉開,給一邊的護士讓出道路說:“別擔心,已經沒事了。”

“啊?”袁殊難得露出了和重明一樣的表情,少年滿打滿算也不過十九歲,無論平常表現的多麼成熟也藏不住眉宇之間的稚嫩。恰好此時病房裏的醫生啪的一聲關掉了心跳監護儀,又小聲教訓了那個沒關機器就拆線的護士幾句。殷白看看他,又看看病房裏的情況,笑了起來。

“真的沒事了,已經確定可以轉入普通病房,重明的電話打的很及時,又盡量少的呼吸,中毒並不嚴重。”殷白看著護士們將重明台上推車推出房間,拍拍袁殊的肩膀跟了上去。

袁殊依然有些懵懂,僅僅是本能的隨著殷白移動,直到護士們將重明放在了新的病床上,將呼吸罩換成了呼吸管,又給他整理好一切離開。他慢慢越過殷白,走到重明的床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在他的臉頰上觸碰了一下。

溫熱感仿佛是世界上最大的驚喜,一下子就將他的世界從黑白線條變成了十裏蘇繡,袁殊覺得自己仿佛是剛剛跑完了一趟馬拉鬆一般,一直一直在堅持在克製,終於在成功抵達的那一瞬間被脫力與疲憊壓迫起來。

但心情卻是無法與外人言語的喜悅。

“既然他還沒醒我在這也沒意思。”他在背對殷白的時候調整好了呼吸與語氣,轉過身就變成了青組那個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致的隊長:“麻煩問他關於唐澤的情報,然後告知我們。”

“那是你的真實想法嗎?”殷白取出煙盒,剛準備叼出一根煙,看到牆上的禁煙標誌又放了回去。

“當然是。”袁殊站直了身子回答。

“得了,你平常的話一定會說‘這麼弱小簡直是難看’的,什麼時候還這麼關心公務了。”殷白靠在門上問他。

袁殊皺眉不語。他不喜歡殷白這一點,或者說flame law的很多人都是這樣,他們能夠輕易的看穿別人,並且毫不在意的在別人麵前說出來。這樣的一針見血,不留情麵。

他明明將自己隱藏的很好,可是總有那麼一些人喜歡把他挖出來,也不管有多麼血淋淋的不堪入目。

“生氣了?”殷白看著他問。

袁殊不回答,將臉轉向了窗外,就好像那裏有什麼從未見

過的風景,足以吸引他所有的注意力。

“‘人身難得,佛法難聞,中土難生,善友難遇’。”殷白突然說:“能夠出生,能夠身為男性,能夠健全,能夠生在這個國家,能夠遇見這麼些人,能夠在這麼些人裏有一個人值得你時時掛念,這看起來很平常,實際上卻隱藏著無數的機緣巧合。”

袁殊不知道為何殷白在此時講起了佛經,在他的認識裏,本土文化一直都與這個男人一點都不搭調。他更像是西方人投生錯了國家,天生就為那些洋酒而生一般。

可是又不得不承認他有著傳統中國人的周全與耐心,會小心翼翼的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