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不是從另一個側麵證明了他們不如其他人嘛?”對方一點都沒有體諒到陸景明的痛苦,隻敘述了這樣一個事實:“這些家夥,學習讓他們變成了一台台機器,再也不擁有任何的社會能力。所以就算你給了他們力量,就像是給了少不更事的孩童一把沒有保險的槍。”
陸景明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無言以對。◣◣
“其實您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但是並未阻止。您是在希望他們可以以這種方式重新接觸到社會?還是認為這樣就能達到威懾的效果?”對方猜測著:“不過……一把刀能改變多少,外界的力量永遠不能為自己所用,強留下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大多都會變成毒瘤。”
“您已經發現了這樣的後果吧。”對方肯定的說。
陸景明想起了唐澤,想起了那些擁有了力量之後將報複逐漸轉變成發泄的學生,一直刻意蒙蔽的事實擺在了眼前,讓他一陣眩暈。
“陸老師……”身邊有人扶了他一把,又很快移開了手臂:“您可以坐下的。白哥問話一向要很長時間。”
電話另一邊的殷白聽到了羅睿對自己的誹謗,輕輕的呼了口氣。羅睿顯然是在顧忌陸景明的自尊,那
人驕傲到不可一世,現在卻被一件一件的事情擊垮。如果連站立這樣簡單的事情都無法做到的話,說不定就會走入極端。
殷白承認他在怪這位老師,但並沒達到想讓他崩潰的地步。
陸景明自己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沒有忤逆羅睿的好意,走到椅子邊坐下才對電話的另一邊說:“我很抱歉。但是我希望他們能夠過得好,就算現在還不明白,他們總有一天也會成熟起來,變成能左右這個社會的人。”
“陸老師,我欣賞您的想法,這個社會還能有這樣期盼的人實在太少了。”相信著每一個人都是善良的,這樣的人單純到可愛,卻又天真到愚蠢。“可惜,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等到他們成熟。”
高高的象牙塔隔絕了他與塵世,他與那些孩子們其實根本沒有區別。
“你要看看嗎,你做了什麼?”殷白問。
“看什麼?”陸景明有些不安的問。
“啊……羅睿的手機還在通話中,恐怕無法給您看到。不過您知道嗎,一氧化碳中毒會變成怎樣?”殷白的語氣淡下來,仿佛隨著天氣一起帶上了寒霜特有的味道。
“一氧化碳?呼吸困難,眩暈……”陸景明想起了剛才袁殊說的事情,意識到殷白最終還是將話題回到了重明身上。
“不止這樣,急性中毒的話,說不定會出現癡呆木僵型精神病,腦部、肺部水腫,心肌損害,這些都是會對終生造成影響的症狀,最嚴重的是……死亡。”殷白仿佛害怕他聽不清楚一般,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如果他……如果他能夠使用火焰,為什麼不逃?”陸景明剛剛問出這個問題就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誰敢,在充滿了煤氣的空間裏點燃明火。
“誰敢在那裏用明火。”果然,對麵的殷白發出了這樣的疑問,他的聲音突然帶上了笑意,好像被這句話逗樂了一般。“不過啊,當時的重明的確是有把握在自己被爆炸波及之前離開房間的,可惜,您的那些學生並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
“什麼?”
“他們也在教室裏,帶著準備好的供氧麵具,以自己為人質威脅著重明。”殷白想起了別人對他的描述,慢慢的握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