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友眼神還是直勾勾的。
“你個臭小子,跑龍套的敢改台詞,還能讓導演誇說好,你牛!”
蘇友機械的扭過頭,表情不知道是哭是笑,“啥,啥?真的?”
“甭他媽廢話,晚上要升級,哥們想吃烤鴨。”
之後,還有蘇友幾場戲,本來都是遠景,導演臨時改了幾個中景。
天入了秋一天比一天涼,那是夏天的戲,蘇友有的時候穿那件白背心,有時候要光著膀子,有時候站那動也不能動,有時候又要左跳右跑上下亂竄。
沒想到愛情戲還有那麼多動作,幾場戲下來倒沒再出什麼差錯,就是蘇友又冷又累又餓,穿上外套緩不過來,還要裹上毯子。等三兒完事一起走的時候,副導演走過來,蘇友微微一欠身喊了聲“羅導”。
羅導笑眯眯的,坐在他旁邊。
初見時覺得挺大牌,傳個話都讓助手來說,現在看看也挺可親。他遞給蘇友一個紙包,蘇友打開一股包子熱騰騰的香氣撲麵而來。蘇友還沒開口說話就被羅導搶道:
“別客氣,劇組訂的。”
蘇友說了句“謝謝羅導”就狼吞虎咽的吞了一個,韭菜雞蛋的。有了東西墊底,暖和感覺回歸到身體裏。蘇友抹抹嘴意識到羅導正看著他,訕訕的放慢速度,又說了句“謝謝羅導”。
“別叫我羅導,怪生分的。”
蘇友轉了轉眼球,反應不過來,“那……”叫啥?
“叫名字。”
“呃……”
“別告訴我你進劇組這麼些天,連副導演全名叫什麼都還沒搞清楚?”
蘇友咽了口包子,還……真不清楚。
“我叫羅安旭,叫旭哥吧。”
“旭哥!”蘇友傻呆呆的點頭。
三兒參與的戲總有人掉鏈子,拖了很久,羅導沒事似的,一直陪他等,閑聊時又問了他一些問題,比如哪的人,在哪學的表演之類的,蘇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照實說了。
等三兒換了自個兒的衣服,腦袋亂亂的跑過來的時候,蘇友肚子裏的包子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
羅導也起身,遞了他們一人一張名片,文縐縐的說:“羅某不才,開了個表演學習班,有興趣可以來看看啊。你們都是很有潛力的人,不過好鐵還需淬煉成鋼,打打基礎對以後發展也好。”
當天晚上三兒嘴裏含著烤鴨,對他說:“你要發達了。”
蘇友奇怪:“嘁,露個臉我就發達了啊?多少人龍套跑了一輩子也沒出頭。”
“不是啊,”三兒又填了一塊黃瓜,“羅導有意Ψ
會不會讓他做下麵那個?
會不會很疼?
會不會得病?
會不會……試過以後不喜歡,很抵觸,變得很消沉?
蘇友心裏一點譜都沒有,但賭局太過誘人。潛,總比沒人潛要高出好幾個檔次。
“那哥,你說我下步該幹什麼?”
三兒把個鴨架子翻過來複過去的戳,用筷子把肉都剃了出來。
“砸鍋賣鐵先去他的學習班,就算他不是要潛你也不是要提拔你,我們交錢了他總得意思意思,就算他厚著臉皮不肯意思,今後出去說是羅導的徒弟,多少也算是有門有派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有必要賭一把。”
蘇友抓著腮,看著三兒,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打滾求收求評求雷
9、猿糞這東西
跟蘇友有關的場次集中拍完,結束了跟劇組的日子,蘇友回到動物園。樸素的店開了,但是看店的不是濮然,是小可。
“是你啊,早!”蘇友刻意忽略旁邊睡衣店老板八卦的眼神,跟小可招招手,嘴張了張,又閉上。
小可也招招手,“早啊。”
然後沒了後話,蘇友一下卸了氣。從小可口中聽到又如何呢?老板跟那人手拉手擁抱,不聽也猜得到他們的關係,在一起還能做什麼?蘇友又是一陣心酸。
跟小可一起看店的時候很閑。老板兼設計師不在,店裏沒新貨,女孩又不太會指使人,花了半天時間就把衣服一件件整理齊,顧客也沒幾個,蘇友除了偶爾搭把手也沒什麼可幹的。
到了中午,蘇友抱了五個肉夾饃來,往常他三個濮老板兩個,可是小可隻吃了一個,蘇友也沒有什麼食欲,啃了一個半就放那了。
吃過東西,睡衣老板向他招了招手,說有貨要拉,蘇友心有餘悸,戰戰兢兢的挪過去,把麻袋一件一件的運上車。
睡衣老板摳了摳鼻子,把腦袋伸到小可那邊。
“這些天都你看店了啊?”他墊著下巴問,聲音挑的老高,好像故意要讓蘇友聽見似的,蘇友一麵豎著耳朵,一麵暗罵自己沒出息。
“嗯,我們濮老板有事,我臨時來幫忙的。”
“誒?他忙什麼去了?怎麼沒聽他提起過。”
“可能散心旅遊吧?”
“賺錢啦這麼爽,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