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笑雙眉一蹙,起身一把拉過應無求,抽出匕首架住他脖子,道:“小梅,你去後院把東西搬出來!我們出去看看。”

嚴世蕃的人馬已經將小小的院落包圍起來。

嚴世蕃騎在馬上,手裏正漫不經心地把玩一柄小小的白玉匕首,見到他們,歪頭笑道:“你好啊,離歌笑,我們又見麵了。”

離歌笑將匕首一緊,淡淡道:“我們的麵子真不小,勞煩嚴公子親自追捕。”

嚴世蕃環視一周,道:“離歌笑,我看你這裏好像也不過如此,你覺得你今天跑得掉麼。”

離歌笑笑了笑:“小梅。”

賀小梅往旁一側,將身後的門推開,門內頓時露出數十個火藥桶來。

嚴世蕃挑一挑眉:“離歌笑,你果然謹慎,到哪裏都有後著啊。”

離歌笑笑道:“如果嚴公子一意孤行,我們四條命,換你們幾十個,再加上嚴公子,倒也不虧。”

嚴世蕃沉默不語,隻緩緩環視,把那炸藥桶仔細地看過一遍,似是在確定真偽,片刻,驀地話鋒一轉:“好吧,我今日也不是來趕盡殺絕的,我答應過放了你們四個,留著你,還能跟我玩玩。我把你的燕三娘還你了,我的應大人,你是否也該還給我?”

柴胡一揚拳頭,對離歌笑道:“老離啊!別信他!這陰陽怪氣兒的混蛋,指不準兒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呢!”

嚴世蕃吹了吹匕首:“你真以為,一個應無求在你們手裏,我就有所顧忌了?他不過是我的一條狗,死一條狗,對我一點損失也沒有。我倒要看看,火藥炸了,是你們跑得快,還是我的人手腳快。”他手一抬,作勢要下令進攻。

“且慢!”離歌笑喝到。

嚴世蕃停下來,他理了理額前的一縷發,驀地又笑了:“放心吧,我是一個好人,怎麼會騙你們呢。你要是把我的人還給我,今日本公子就放過你們,如若不然,今天我死了,你們四個一個也跑不掉。”

離歌笑皺眉不語,另三人都望著他,似乎是有那麼幾秒鍾時間,離歌笑終於放低匕首,將應無求一把推了過去。

應無求一個踉蹌,待到穩住身子,連忙跪於馬前,伏身道:“屬下無能!屬下罪該萬死!”

嚴世蕃慢條斯理地看了看應無求的衣袖,閑閑道:“喲,天寒地凍,應大人穿得倒是不少。”

應無求心中一緊,這才想起身上穿著離歌笑的衣服,冷汗頓時淋漓而下。他抬起頭去看嚴世蕃,一時間恐懼得頭腦一片空白。

嚴世蕃看著他,慢悠悠道:“你跟著我爹這麼久,怎麼我也不知應大人有這懼寒的毛病?”

應無求一張臉上血色盡失,嚴世蕃的語氣越是輕鬆,他越是恐懼,想辯解,卻又不知該是要辯解什麼,隻不斷重複道:“屬下。。。屬下罪該萬死!”

嚴世蕃把玩著手中的白玉匕首,輕輕朝上吹了一口氣:“應無求,我看,我威脅要閹了你,你倒是從來沒放在心上嘛。真以為本公子說著玩?”

應無求臉色慘白,狠狠地叩頭下去:“屬下不敢!”

嚴世蕃抬起頭來,那隻獨眼饒有興趣地從離歌笑身上一掃而過,突然道:“來人。”即刻有幾個人上前,將應無求手腳押住。

嚴世蕃一夾馬腹,馬兒前行幾步,到了應無求麵前。

“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本公子究竟是說著玩,還是說真的。來人,把他的衣服給我扒下來。”

應無求狠狠一顫,似被定在原地,額上磕出的血快要流到眼睛裏,也渾然不覺。

離歌笑不自覺地踏前一步,一顆亂石被他踢到,“鏗”地彈到嚴世蕃馬前。

嚴世蕃斜睨他一眼,唇角勾了勾,但語氣已是陰狠無比:“喲,本公子管教我的狗,離大俠,你有意見?”

燕三娘拉拉離歌笑:“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