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藥童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司空摘星覺得很奇怪,自從他來了這藥王穀之後,總是覺得周圍人看他的眼神特別奇怪。尤其是那個姓藥的山羊胡子男人在給花四花六把脈之後,看他的眼神就好像看殺人犯死的。

不就是做小偷嗎,有必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不?你這個見死不救的醫生也不見的就很高尚!每回司空摘星被山羊胡子瞧得不舒服的時候,就朝他回白眼,而且每次回完白眼,少不了就去找西門吹雪抱怨。

每次都故意站在西門吹雪邊上假裝自言自語的說一堆話,其實就是在告訴西門吹雪自己不爽。至於西門吹雪則是一字不差的消化掉司空摘星的抱怨,順便翻看著藥王穀穀主借個他的一些醫書以及筆記。

“藥穀主,不知我兩位兄弟所中的毒可否能解?”來到藥王穀三天有餘,見藥加心還未開始動手救治,花丞樓拱手相問道。

藥加心正欲開口,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和西門吹雪一同站在另一邊的司空摘星。

“花公子,我們借一步說話。”藥加心放低音量,領著花丞樓往外麵走去。

看著兩人走出去,司空摘星用胳膊肘撞了撞西門吹雪,“喂,你覺不覺得那穀主有什麼貓膩?你有沒有發現他看我的眼神老奇怪的,還老避著我。”

西門吹雪不說話,繼續翻著醫書。老實說,西門吹雪也覺得這個藥穀主的確實不太對勁,不僅言辭談吐,就連平日裏的舉止行為,似乎都哪裏透著奇怪。相較於西門吹雪認識的前一任穀主天心老人實在是相差很多。

又不是劍譜,看那麼起勁幹什麼?難不成要從“儈子手”改行當醫生了?司空摘星納悶了,探著腦袋瞧了瞧西門吹雪手中的書籍,書上亂七八糟一堆聽或沒聽過的藥名,確實是醫書沒錯。

這是什麼情況?真的要改行了?

突然,西門吹雪眉頭一皺,放下醫書,一雙眼睛看向屋外,眼中寒光迸射。與此同時屋外傳出一陣騷動。犬吠、驚叫、碰撞的聲音雜亂的響起。

兩人相視一眼,一同走出門外。

門外的人,門外的景象突然之間讓司空摘星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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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不知合適穿過毒瘴進入藥王穀的人,手上各自拿著一柄細長如劍的兵器,分別劫持了穀主,藥童以及花丞樓。

而七人之中,有一人的劍直接架在了藥穀主的頸項之間。那人紅衣、玉麵、桃花眼……

“大哥……”司空摘星不敢置信的叫出聲來。令他驚訝的不是司空射日突然的出現,也不是他以刀挾持藥加心的舉動,而是司空射日臉上的刀疤。

因為之前兩次見麵,一次帶著麵具,一次隻看到背影,所以直至此刻司空摘星才發現他大哥的左邊眼角下方居然刻著一個“罪”字。不是刺青,是真真的,用刀隔開皮肉留下的傷口。

“斬馬刀。”西門吹雪突然開口道。

斬馬刀?!那不是帝江黨用的武器嗎?聽了西門吹雪的話,司空摘星皺起了眉頭。再看向他大哥時,一下子有很多的片段在腦中炸開。

有神焉,其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渾敦無麵目,是識歌舞,實惟帝江也。

帝江即渾敦,渾敦即日。

赤如丹火,紅衣如血;六足四翼,擅飛擅行;無麵目,覆魌頭①;是識歌舞,樂於聲色……

司空家作為神偷世家,家族中的每一個人非賊即盜,如果司空射日一直背負的采花賊隻是誤傳假象,那麼他必然還有另一個身份,比如說帝江黨的強盜頭子。

刑捕頭也曾說過,帝江黨一共七人,那麼在大哥身邊的六人就是……

“西門大俠,救命啊!救命!”藥穀主害怕恐慌的喊叫著,向著西門吹雪求救。整張臉都扭曲的害怕和驚恐,不知為何居然讓司空摘星看著生厭。

西門吹雪抱劍而立,搖了搖頭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似是不願動手救人。

司空摘星一隻手牢牢的抓住了西門吹雪背後的腰帶。這一刻,他突然感覺頭皮發麻,雙眼不解的在藥加心和司空射日之間打轉,這不是個好兆頭。一定有什麼事情,而且這件事的真相可能是他一輩子都不想知道的。比如說他二哥的死另有隱情。

而這一刻他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抓住西門吹雪。

“一年前,我與亡弟來此求醫,你言我罪孽深重不願救治,我割麵謝罪,當時你說會盡力一試,我便信你。那料兩日之後你又言藥材稀有要我去懸壁深潭中取,前前後後一月有餘我為你網羅不下數百種珍草靈藥,隻求你救他一命。可是那一個月你有做了什麼?除了丟幾根蔘須吊著他最後一口氣,你還做過什麼?既然不救他,為什麼還要在毒瘴外立下那塊石碑,為什麼!。”

司空射日雙眼赤紅,牙關緊咬,臉上的“罪”字傷疤猙獰的盤踞在他的臉上,如一條條扭動的毒蟲讓人作嘔,而那種令人作嘔的感覺就叫做仇恨。

“嗬嗬,那日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