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說著,花五便拿起水袋狠狠的灌了一口,擦擦嘴小聲嘀咕,“我出去他們兩個還不樂意呢。早知道就讓七童來了,什麼都看不見反而省心。”
“嘀咕什麼呢?”什麼不樂意、七童、看不見的,準是在背後說老七壞話。花四這麼認定後一腳就往自己老弟身上踹過去,雖是受了傷中了毒沒很麼力氣,但是平時底子還不錯,那一腳也剛好揣在了花丞樓的脊梁骨上。
“行行行,我出去。你別亂動了,省得之後毒氣攻心救不了。”懶得跟病人計較,花五隻能敗興而退,若換了平時他一定會想辦法搶了他這個哥哥暗地裏的生意作為報複。
進入毒瘴後,所見的事物,完全印證了司空摘星之前的推測。
真黑!都黑到骨頭裏了。這根本不是開醫院的,簡直就是開屠宰場的。
整個毒林子裏毒蟲蛇蠍滿地亂爬不說,走個三四十步就能看見幾具白骨,要不是他們事先吃了抵抗毒瘴的藥,還在馬匹馬車周圍灑下了不少雄黃粉和一些其他驅蟲的藥物,指不定現在也化為白骨了呢。
那些白骨裏有四具最觸目驚心,看著就讓人心寒.第一具白骨,就是到死都保持著一個要想前麵爬的動作,若是這樣也沒什麼,可驚心便驚心在這具白骨居然成了毒蟲的蟲窩,幾十隻毒蠍子都在那具白骨下麵安家過上了日子。還有三屍體更是可憐,一看便知道是一家三口,父母緊緊抱著孩子靠在一棵大樹下,那個姿勢很溫馨,可是看得人那叫一個心酸,因為那個孩子天生便是雙腿畸形,再看身上那殘存的布料也知道是淒苦人家,他們也許隻不過是想要治好自己的孩子,可是連醫生都沒見到卻又為此丟了性命呢。
這一切都讓小星看得心寒不已。想到自己兩個哥哥也曾來過這裏,想到大哥說的那句“我們到了可是來不及了。”司空摘星甚至覺得,他二哥之所以會死,根本不是他大哥慢了,而是二哥沒能熬過這毒瘴,在這毒瘴中毒上加毒才走了的。一雙眼睛立刻通紅通紅的。
看他那樣子,西門吹雪便明白了過來,伸手便蓋在了司空摘星的頭上,安慰的慢慢摸著,就像是司空摘星攬月剛剛下葬時他長做的那樣。
要不是兩人還在馬背上,加上環境不允許,西門吹雪甚至能把人心疼的攬進懷裏。
至於隔了兩人有一小段距離的花五,握緊韁繩手指發白,走得不知為何也很不踏實。
64、終:回家
穿過了毒瘴,爬上山穿過了一個山洞,又一路往下走,便到了藥王穀。
經過了滿是殘骸的毒瘴,藥王穀裏井然有序,遍地珍奇草藥的景象,就仿佛是一片世外桃源。
可司空摘星卻覺得這個桃源無比的虛偽,連帶著穀裏的人也不怎麼喜歡;試想一個在一堆屍骨包圍中的桃源,不管誰見了都不會覺得正常和喜歡吧。
幾人進了藥王穀,立刻有兩個頭上紮著鬏的小藥童過來引路,將幾人和馬車引到了一個門前放著大藥爐的屋子。這間屋子看起來要比其他的屋子大上一兩倍,十之八九便是那穀主的的住所。
空氣裏飄著一股淡淡的草藥味,聞著倒是很舒服。在毒瘴裏積壓的那些抑鬱的感覺,好像因為這些草藥味的關係也逐漸的排遣消散掉了。
西門吹雪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對於這張完全沒有任何表情動作的臉上,司空摘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可以肯定西門吹雪此刻是在辨別這空氣中的藥物成分。
“是解毒瘴的藥。”睜開眼睛的西門吹雪發現司空摘星正盯著他看,便點點頭回了他一句。
司空摘星“哦”一聲,立刻深呼吸用力多吸了幾口。
兩個人自己不覺得,但是在旁人眼力卻看起來十分默契。
不多時,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留著一撮小山羊胡的男人從屋子裏走出來,拱手道:“在下是現任藥王穀穀主,藥加心。敢問各位是……”
“在下江南花家老五,花丞樓,這是我四哥和六弟,而這兩位則是萬梅山莊的西門吹雪和天下第一神偷的司空摘星。此次兩位家兄不幸身中劇毒,還望穀主能出手相助!”花丞樓左手扶著他弟,右手攙著他哥,還要向那個穀主回禮,動作做得不論不類的。
“原來是花家各位公子和西門大俠,快,快請到裏屋,我立刻為兩位公子進行查看。”藥穀主側身抬手,邀請幾人快些進入裏屋。
司空摘星也跟著幾人一同進了屋子,但是在走到那藥穀主的身邊的時候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為什麼花家的就是公子,西門吹雪就是大俠,到我這就幹脆直接忽視了?對這件事,司空摘星的不滿意早已經寫滿了整張臉。
而那穀主在司空摘星走過自己後,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非常糟糕,咬著牙開始度側司空摘星出現在這裏的意圖。這個司空摘星難道真的隻是幫忙送人過來?他不相信。
“師傅,那個司空摘星不會和上次來的司空兩兄弟是一家的吧?”小藥童附耳在藥加心小聲的問著。
“應該不會差。”藥穀主揉了揉太陽穴,向弟子交代,“你去跟其他人說,要是這個司空問道那兩兄弟的事情,就說那兩人沒來過藥王穀。順便找人看著點。知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