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而且他母親說的入宮時間,和內務府記載的不符,所以我有些擔心,趕了過來,正巧遇到了這事。”

見暮書墨說得頭頭是道,地上翻滾著的少年突然就熄滅了眼中所有的神采,是啊……他就是那個人的徒弟,還有什麼好懷念的呢,生活在陽光下的確比死亡有趣得多,可是,生活在終年不見日光的黑暗密室裏,便還不如死亡來的痛快。

暮顏看著夏之鏡表情的變化,突然手起刀落,寒芒一閃,血霧飆起,隨著一聲尖銳的“啊!”,一支斷臂咕嚕嚕滾到了門口,那隻斷臂,血肉焦黑,白骨森森。

而夏之鏡,已經痛得暈了過去。

暮顏出聲喚道,門外,禦醫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看到門口的斷肢臉色一白,腿一軟就要跪下,暮顏揮了揮手,“趕緊的,止血。”

她早就安排了禦醫守在帳篷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人真的屍骨無存的死了。若是真套不出什麼,也得把人帶回去,這件事情,絕不是突然心之所至頭腦發熱的謀反,相反,應該是積攢了多少年的仇恨終於爆發……

禦醫膽戰心驚地將昏死過去的少年重新包紮了傷口,看到另一隻被撕裂的傷口再回想一下門口那支斷肢,隻覺得一陣膽戰心驚——誰能想到,那個看著極好說話的長公主,凶狠起來是這樣恐怖?難怪方才兩個小太監出來嘔成那樣,再看這切斷手臂的傷口,淩冽鋒利,有一層藍色的微弱光芒,帶著微微的寒意,看來,以後遇到長公主,還是繞道走吧……

他一邊膽戰心驚地處理傷口,一邊在心中碎碎念,手上的動作愈發的快了,趕緊處理了傷口第一時間告退離開,幸好,陛下三人此刻似乎都沒心思搭理他,揮揮手就讓他退下了。

隨後,暮顏又招了兩個侍衛,將夏之鏡帶回了囚車看管著,其實根本不用看管,他的傷勢恐怕短時間內都醒不過來,就算醒過來了,一個手筋腳筋俱斷,還能折騰到哪裏去?

如此處理好了一切,暮顏才起身,撩開了帳篷簾子……通風,那味道實在刺鼻。

第四十九章 黑袍人失蹤

當下,帳篷中隻有他們三人,再無外人。

方才不太好問出口的話,這會兒自然沒了顧及,南瑾看了眼暮書墨,問道,“還有一個是誰?”夏之鏡才十幾歲,還是一個太監,無論如何也不會是這件事的主謀,那麼那背後之人,便極有可能是他的師父。

暮書墨搖了搖頭,皺皺眉,湊近聞了聞茶杯,嫌棄地放下了,方才他是怎麼喝得下去的?想了想,搖搖頭說道,“你父親也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那人長什麼樣子,隻說聲音極其嘶啞。”

空氣突然很安靜,還有些沉凝。暮書墨似乎察覺到了怪異,詫異地抬頭,就見暮顏和南瑾兩個人都看著他,麵色有些不對勁,詫異問道,“怎麼了?”

嘶啞。

這個詞,在兩人心中,總有些敏[gǎn]。

今日白天,暮顏在林子裏就問過南瑾,認不認識聲音嘶啞的一個人,當時南瑾說不認識。

如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聲音嘶啞,是夏之鏡的師父,同一天時間,這般的巧合,隻能證明夏之鏡的師父和林中涉嫌布陣想要殺害南瑾和暮顏的,這無疑是同一個人。

南瑾和暮顏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慎重,轉頭揚聲朝外喚道,“來人!”

帳篷外,進來手執長槍的侍衛,恭敬行禮,“陛下。”

南瑾快速隨手寫了幾行書信,封好,交給侍衛,道,“速回宮中,將此信交給太上皇。”

侍衛領命退下,暮書墨才詫異問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