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聽說師父薩守堅身邊還有一個自己,失驚道:“我一直被這妖道挾持,從沒有侍奉在師父身邊呀。哎呀不好,一定是那個白魍假扮的,他陪在師父身邊一定有所圖謀。喂!聶老道,你不是把白魍押在天龍山麼,他又是如何逃出來的,難不成又是你搞的詭計,意圖謀害我師父麼?”
聶師道:“其中細情我也想不出,不過你應該明白,我如果想著人假扮成你謀害令師,還會讓你公然露麵泄露他的身份麼?我猜想那白魍是要故意挑動令師與我一戰。”
無邪一想也是,但想有個心懷笸測的厲鬼守在師父身邊,隨時可能下手暗害,不由得大急,忙道:“不行,我要馬上到靈鷲寺見我師父,揭穿白魍的奸謀。”
智緣也道:“貧僧也覺得這其中有許多蹊蹺,道友不如就此隨貧僧到靈鷲寺,當麵與薩真人說個清楚,避免為小人所乘。”
聶師道聽說白魍和薩守堅就在不遠處的靈鷲寺中,隻怕在白魍的蠱惑下,薩守堅隨時能夠趕來,不想再停留,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已經沒有時間理會這些了,智緣法師,就此告辭了。”
智緣合什道:“阿彌托佛,貧僧已經在薩真人麵前許下諾言,在他出關之前不能讓道友離開宋境,薩真人出關在即,老僧鬥膽留道友一刻。”
聶師道默然半晌,說道:“隻憑法師方才所說的本無正邪之分,隻存善惡一念,老道就不想與你為敵,隻是大師受人之托,也隻能忠人之事,沒有較量必定不肯放老道出關,不如我們就對上三招,老道若是敗了,立即隨法師到靈鷲寺去,老道若是占得上風,還請大師讓路,放我出關。”
智緣含笑道:“如此最好,道友遠來是客,請先出手。”雙手合計,躬身涵胸,身上袈裟無風自動,看似恭謹有禮,實則己經施出佛門絕學“金鍾罩體”。此刻他的袈裟為佛法念力貫注,堅愈金鍾,昔年智緣在清澗城時還要憑借佛門異寶金色袈裟才能夠施展,十年來他的修為大進,隻用一件尋常的木棉袈裟,威力卻是絲毫不減。
聶師道說了聲:“如此老道就不客氣了。”距離智緣尚在數丈之外,伸出右手攸忽間便到了智緣身前,凝成爪狀抓向智緣前胸。
智緣也不舉掌相迎,隻是凝聚念力在罩體袈裟上,柔軟的袈裟刹時間剛硬如精鐵,雖鋒刀利劍也難以攻入。
可是聶師道施出的“冥冥鬼爪”又豈是尋常刀劍的鋒銳可比,縱然是金鍾也要抓出個窟窿來。隻聽“嘶”的一聲異響,智緣的罩體袈裟已經被聶師道撕個粉碎。
智緣一驚,急忙舉雙掌護住胸前要害,而忽然之間眼間又失去了聶師道的蹤影。心念轉間,聽到無邪出言提醒:“大師,小心背後!”
聶師道的身形如魅,在智緣全力防守胸前時,以“幽靈身法”瞬息間就到了智緣背後,伸手抓向他的背心,無邪雖然出言提醒,智緣也來不及變招了。
無邪、張娥真、武媚兒驚呼中,聶師道的冥冥鬼爪已經抓中了智緣的背心之上,可是令所有人驚異的是,智緣中招後,一無所覺。難道他的肉體竟然勝過了堅愈精鋼的罩體袈裟麼?
眾人驚異當中,隻見智緣的腳下忽然湧現出了一座蓮台,身上也顯現出無數片粉紅色的蓮花瓣,正是這些蓮花瓣在他身上形成了堅韌無比的護體鎧甲,無堅不催的冥冥鬼爪也攻之不破。
“妙法蓮台!”
智緣施出的這招,柔軟而不失其守,乃是佛門中更勝於“金鍾罩體”的“妙法蓮台”,可以說是“雖靜坐蓮台,卻有萬千妙法相待”的絕佳防守之勢。聶師道的鬼爪雖然無堅不催,但遇到虛不受力卻又韌勁十足的蓮瓣,也是毫無辦法。
聶師道右爪隻一觸,即便飛速閃身,悠忽間又退回原位,負手而立,便以沒有動過一般,微笑道:“法師以靜製動,不愧為佛門高僧,第一招算是老道輸了。第二招就請法師來出。”
智緣依言出掌,隻見他深吸一口氣,雙掌緩緩平推而出,用的正是佛門掌法中威力最大的“大須彌山”掌力。
佛經中將須彌山比做世上最高大雄偉的山,這套掌法以此為名,足以說明威力之巨大,智緣全力施為,雙掌推出後,掌影如山,周邊空氣也被掌力擠壓的絲絲作響,果然有大山壓頂的氣勢。
聶師道:“智者樂山,仁者樂水,法師以山來攻,老道隻有以水相擋了。”說著,虛飄飄的也推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