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和寶安來到茅山宗外所在的神姑林,發現了一隻能化成女子的狐仙,茅山宗一向有驅妖伏鬼的專長,如何會有妖人在其附近出現,莫非又有大股妖人趁眾高道離山之時意欲對聖地不軌。
無邪心中凜然,攜寶安追蹤而去。進入林中,霧氣已然在林間升起,林中道路原本就百轉千回,在霧氣中更是迷影重重,但那白狐似對此間道路極為熟悉,於叢林中東轉西繞,片刻間便鑽入密林深處。
無邪攜著寶安,腳步稍慢,失去了白狐的影蹤。眼間夕陽落入山後,天色漸黑,困仙陣就要全麵發動,他急忙運用在玉泉院中所學的奇門遁甲,要在陣勢發動之前脫離此陣。
無邪東轉西繞轉了幾個圈子離開了神姑林,來到一處荒山前。眼見這裏四野寂寂,哪裏有茅山宗院的影子。寶安不禁惱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在哪裏,繞來繞去怎麼還是荒山野嶺的。”
無邪也知道是走錯了路,現在本應順原路回去另擇路而行,但他於奇門遁甲所學不過皮毛,而困仙陣又是精奧,現在陣勢已經發動,是萬萬不能在裏亂闖的。隻好道:“迷霧已升,我看不清路了,你不要吵,我用‘天耳通’之術,聽聽試試。”
寶安撇了撇嘴,嘀咕:“眼睛看不見路,拿耳朵來聽路,真是奇談。”話雖如此,還是閉上了嘴。見無邪側著耳朵聽了一陣兒,臉上表情古怪,不禁又問:“你聽到了什麼?到底有沒有找到路?”
無邪道:“附近好像有人,好像還不是一個人。”
寶安喜道:“那快去找他們來問問路呀!在呆立在這裏做什麼?”
無邪皺著眉頭道:“不過,聽聲音好像是一男一女,黑天半夜的在荒山野地裏又做什麼?”
寶安道:“那又關你什麼事,我們隻管問路就是。”不住催促無邪快去。
無邪無奈,隻能循著聲音前去尋找。轉過一株高大鬆樹,兩人看到一叢花樹後掩蔽著一個低矮的山洞。
寶安也聽到了洞中有人聲發出,她正要進洞去,被無邪一把拉住,低聲道:“我總覺得洞中藏人有些古怪,我們伏在這裏聽聽再說。”
兩個伏在洞外樹後,側耳傾聽。隻聽洞裏發出的聲音確是一男一女,隻是那聲音極為古怪,男子是輕輕的喘息之聲,女子則是低婉的輕吟。
無邪聽得是驚心動魄,隱隱猜到裏麵發生了什麼事,不自禁的心煩意亂。這時寶安忽然伏到他身上,嘴唇貼到了他耳朵上,低聲道:“你說他們在做什麼?”
無邪耳中聽著那些歡愛之聲,身體感受寶安溫暖綿軟的身體,臉上被她發絲擦得癢癢的,臉上發燒,手心出汗,險些就此軟倒。急忙強懾心神,要運用“煉精化氣”之術才能抑製住自己的衝動。
這時那男子的喘息越來越是沉重,而那女子的聲音也由先前的低啞變得暢快。寶安瞪大了眼睛,忽然間也似明白了什麼,禁不住麵上飛紅。她自幼長於內庭深宮,管理教育極嚴,從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但男女之情乃是天性,心中也有了感應。
洞中傳出的聲音越來越是動人心弦,寶安臉上飛紅,用手掩住了耳朵。見無邪仍是認認真真的再聽,禁不住氣道:“快離開這裏!又不是什麼好事情,怎麼比聽高道傳法聽得還認真。”
無邪做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我聽這聲音好熟,好像是那個朋友大鳥。”
寶安更是氣惱:“你那朋友不是個好人。”轉身就走。走了幾步,不見無邪跟過來,她雖然膽大,也不敢獨自在荒山野嶺亂走,又轉回來低斥無邪:“你也不是個好人。”
無邪反手將拉她拉住,寶安嚇了一跳,神色慌亂的說道:“你要幹什麼?”
無邪不答,將她拉近靠在身旁,寶安更是緊張,禁不住就要大聲叫嚷,卻聽無邪手指前方,低聲說道:“你看那女子是不是方才你看的化狐之人?”
寶安這才鎮定下來,順他手指望去,淡淡的星光之下,隻見一個背影修長苗條的長發女子更從洞中走出,隱沒在神姑林裏。
寶安看了一陣兒,搖頭道:“我看不像,那化狐的女子比她嬌小玲瓏一些,頭發梳成發髻,不似這般直垂。”
無邪疑道:“我看這人背影很是眼熟,可惜她用白紗覆麵,沒有看到相貌,會是誰呢?”
這時洞中又走出一個男子,看他身形高大,氣宇軒昂,卻是不是王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