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戰鼓(1 / 2)

鳳仙很清楚今日勝負關鍵,乃是整個鳳凰寨的生死存亡,全在於白景泰能否擺脫舞媚的誘惑,發揮出戰鬥力量。

她通過閱讀蚩尤戰鼓上的銘文,知道了通過拍打戰鼓,能夠激發人鬥誌的奧秘,就用力的擊打起來,果然驚醒了迷醉的白景泰。

眼見柴將軍揮動狼牙棒向她攻來,為了警醒白景泰,鳳仙不顧己身安危,繼續拍打戰鼓,被狼牙棒掃中她的腰脅,鮮血飛濺而出。

柴將軍一棒擊中鳳仙,又待再補一棒,將她就此除去。就在他高舉狼牙棒,未等下落之時,突聽一聲大喝,白景泰飛身搶進,橫在鳳仙身上,緊握雙拳,怒目而立。

他在戰鼓聲震之下,終於警醒。

戰鼓聲中,白景泰全身心的欲望都變成了戰意,頭腦裏隻有“戰鬥”兩個字,全身上下似積蓄了無窮無盡的力量,不但擺脫了舞媚的誘惑,就連所中的活色生香之毒也難以束縛他的身心。

就連生性嗜殺,以戰鬥為生的柴將軍也被白景泰全身上下散發的一種戰意所懾,高舉狼牙棒竟然沒有砸下去。

鳳仙見到白景泰終於警醒,脫離了舞媚掌控,鬆了一口氣,再也支撐不住,坐倒在地。但她隻怕鼓聲中斷後,白景泰再次受惑,手中仍是不斷的拍打戰鼓。

隨著鼓聲急驟,白景泰如同一隻出了柙的猛虎,突然撲向柴將軍,揮拳直擊他的頭腦。雖然隻是空手出拳,威勢毫不遜於柴將軍揮動的百斤巨棒。

柴將軍未想到他越打便打,不及封擋,被他搶入中宮,手中的狼牙巨棒施展不開,隻能丟棄不用,與他徒手相搏。

柴將軍雖不用武器,但他周身肌膚堅實,如同罩了一身皮甲,一雙手臂更是粗壯有力,握起拳頭如同鐵錘,張開手掌仿似鋼爪,與人徒手相搏,仍是大占便宜。

白景泰毫不畏懼,真氣密布全身,如披鐵甲無異,內力貫注雙拳,發揮出的威力更勝鐵錘鋼爪,與柴將軍以力相拚,絲毫不落下風。

舞媚站在一旁觀戰,十分不解自己百試百靈的“活色生香”為什麼為突然失效,白景泰明明身中此毒,本該內力消沉,筋鬆骨麻,如何還是這般生龍活虎。

她觀察一陣兒,發現了白景泰身中活色生香之毒效力還在,隻不過他是被戰鼓聲音激發出了自身的潛能,做到了正常情況下無法做到的事情。

這就好比一個臥病在床的病人,在平時下床活動也難,而在關鍵時刻,如烈火燒過或是洪水湧來,必定會快步逃走,那時精神操縱肉體的緣故。

舞媚深明柴將軍與白景泰相拚,兩人力量相近,但白景泰招數遠為精妙,柴將軍早晚要落敗。

她為了破解鳳仙敲擊的鼓聲,從地上拾起隨身攜帶的胡笳,嗚嗚咽咽的吹奏起來。

鼓聲激越,催人奮進,而胡笳聲音低回宛轉,頗能引動人的柔情。兩種樂器曲調相反,曲意也是相反,夾雜在一起,很是混亂,令聞鼓聲而起的白景泰一時無所事從,拳腳身法都慢了下來,傷傷為柴將軍所傷。

鳳仙大急,更加用力的急拍戰鼓,舞媚也是更用力的吹奏胡笳。

碉堡之上兩個女人以樂音相抗,既是技巧的對抗,也是精神毅力,體力內力的對絕。

對抗到激烈處,戰鼓聲音愈高亢,而胡笳聲音愈低回,突然鳳仙張口噴出一口鮮血,浸濕了鼓麵——她無論是技巧毅力,還是體力內力都要遜於舞媚,更何況剛剛受過極沉重的內外傷,終於支持不住,在與舞媚樂音相抗中敗下陣來。

舞媚繼續吹奏胡笳,她既要全麵克製戰鼓,也要趁此再次收服白景泰。隻聽樂音越來越幽婉,如情人低訴,如戀人耳語,令聞者無不英雄氣短,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