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泰戰意在消退,體內的活色生香之毒繼續發作,在與柴將軍對抗中也要敗下陣來。
鳳仙正有些絕望,但她突然注意到戰鼓之上濺落血液後,隨著血色暈開,鼓麵上竟然現出奇異的音符。她深吸一口氣,拚盡最後的力氣,在沾染鮮血的戰鼓上依此音符再次拍擊。
奇跡發生了,隨著如同巨烈心跳一般的鼓聲響起,白景泰忽然間戰意大漲,身上又似充滿使不完的力氣,內息也是噴薄欲出,大喝一聲,向著柴將軍一拳迎麵擊出。
柴將軍那裏會想到這個原本已束手待斃之人,瞬息間又變得強大無比,完全來不及退避與抵擋,被這一拳正打在臉上,整隻狼頭都被打得粉碎,變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
隨著柴將軍高大的身軀向後倒下,舞媚的胡笳“波”的一聲輕響,也要奇異的鼓聲激蕩下破音,再也吹奏不出任何聲音來。
舞媚一驚丟下胡笳,而白景泰正轉過身來麵對著她,看著這個險些迷失自己的女人,此刻他的眼中既沒有愛憐,也沒有憤恨,有的隻是無盡的殺機。
舞媚心下一寒,白景泰揮動尚沾染柴將軍血肉的拳頭向她攻來。有柴將軍前車之鑒,舞媚哪敢小視白景泰的鐵拳,出盡全力抵擋。
舞媚所用的乃是孕武於舞的“天魔亂舞”,但見她舞動身體,展現種種美好姿態,而有將厲害毒辣的招數隱藏其中,看似孔雀開屏,顧影自憐,實則是青蛇遊弋,隨時會露出毒牙,張口而噬。
尤為厲害的是,舞媚赤身裸體的施展出來,乳波臀浪,妙處隱現,令人更加的眼花繚亂。對敵的若是正常的成年男子,必定為其所惑,而一旦稍有疏忽,不免落入萬劫不複之地。
即便白景泰在壯態最佳的情況下,與其對敵,也難占據上風,更何況身中“活色生香”之毒,身心都為其困擾,要想取勝,更是難上加難。
然而在戰鼓聲中,白景泰仿似戰神附體,內力體力都發揮到了極致,尤其是戰意高漲,鬥誌昂揚。
舞媚展現的媚態妙姿,白景泰視而不見,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打倒對手。
拚鬥下來,舞媚越來越是膽寒,此刻她隻覺得白景泰就是一頭饑餓的猛虎,而自己就像一隻在老虎麵前搔首弄姿的羚羊。羚羊再漂亮,於老虎眼中,也隻是美味的晚餐而已。當下唯一的招數就是發揮羚羊的優勢,趕快逃走。
舞媚心念至此,顧不得再收服白景泰,一個旋身,轉身向碉堡上的窗口逃去。
可是還未等靠近窗前,耳聽身後白景泰吐氣開聲,一道勁風從背後襲來,舞媚背心如遭鐵錘重擊,已被“百步神拳”擊中,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軟倒在地。
在鼓聲催動下,白景泰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就要追上前去,再一拳打爛她的頭顱。
舞媚急忙叫道:“鳳仙寨主,你要不要救醒鳳凰寨的寨民?”——她知道白景泰近乎瘋狂的攻擊全緣於鳳仙敲打的鼓聲,要想逃過白景泰的攻擊,隻能先打動鳳仙。
果然鳳仙聞言一凜,停止了敲打銅鼓。鼓聲一停,白景泰神誌也隨即清醒,住手不攻。
鳳仙拾起烈陽刀走過來,將刀架在舞媚脖頸上,喝問:“究竟要如何解毒?”
舞媚道:“他們中了我的‘一醉千年’,形同醉酒,需要灌以烈酒方能令其醒來,這種解法叫‘不醉而醉,醉而不醉’。”
鳳仙一愕,正想察清這種‘不醉而醉,醉而不醉’的解法是否有效。舞媚忽然張口吐出一口氣,噴到了她的臉上。鳳仙頭腦一陣眩暈,丟下烈陽刀,返身栽倒。
白景泰一驚,上前扶住她。舞媚嬌聲一笑,縱身躍出窗口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