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聽了不知心裏做何想法,拉開凳子重新坐了回去。
“找人?什麼人?找人應該去派出所,來我們這有什麼用!”
吳越掏出手機翻出一張葉穎遞給她,道:“這是我表姐,不知陳醫生有沒有見過呢?”
陳醫生隻掃了一眼,沒好氣地說:“沒見過!走走走,沒事就出去,別人還等著呢!”
吳越和顧深對視了一眼,沒再說什麼出去了。
陳醫生看著兩人真的出去了,鬆了一口氣,才感覺到手心和背後冒出的汗涼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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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問題!”
兩人走到走廊外麵,顧深就開口了。
“她見過葉穎,至少知道點什麼……”
吳越點點頭,雖然沒有顧深那種審問犯人的經驗,但也注意到那個陳醫生從聽到她是來找人的時候開始就變得緊張,還特地坐下來掩飾自己,所以吳越試探地拿出葉穎的照片給她看。
果然在看到照片的時候,陳醫生的腿下意識地交疊在一起,手心握緊,身體微傾,是一種下意識的防備姿態,隻是她自己沒發現,這就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種態度,肯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老狐狸,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吳越不屑地哼了一聲。
顧深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很想說,其實她藏得真的還行的了,平時審那些小偷小摸的,隨便吼兩句就自己全招了。
“現在還沒有證據說明這地方跟葉穎的失蹤有關,得找個機會探查一番。”
“好呀!”吳越眼神發光地看向顧深。
顧深直覺不妙,果然,下一秒吳越就大哭一聲,猛地拽著他的外套袖子,用力地捶了幾下,還邊捶邊哭得超大聲。
“都怪你!都怪你!當時花言巧語,要給我摘星摘月亮的,現在就不想負責任了!壞蛋!你個壞蛋!”
說完了還重重地推了一下他,轉身往走廊那頭跑了。
顧深踉蹌幾步穩住了身形,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搞得有點懵逼,回過神來吳越已經跑沒影了。
整個走廊的人都看這邊來,顧深深切地感受到四麵八方投來的幽怨的目光,要是現在殺人不犯法,自己可能會被撕成八塊了……一個女護士經過還狠狠地朝他啐了他一句:“呸!渣男!”
顧深:“……”不是我!我沒做過什麼啊!
不能喊出來,顧深默默地背上黑鍋,一個一個房間地找起人來。
“小越?小越?”
顧深找了好幾房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一路走到312病房外麵,裏麵拉了窗簾看不清情況,顧深伸手向門把準備擰,身後傳來一聲喝道。
“你在幹什麼!”
顧深回頭一看,說話的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白大褂,正麵無表情地盯著他。
顧深收回手,撓撓頭促狹道:“我……跟女朋友吵架了……正找她呢……”
“裏麵鎖著的是我們醫院的重要設備,弄壞了你賠不起,這裏沒你的女朋友,去別處找去。”男人聲音又提高了幾分
“哦!”
顧深從善如流地跑開了,並暗自記下了病房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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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
顧深走到樓梯間那裏發現空蕩蕩的,沒人,心裏正奇怪,明明說在這的……就聽見“咚”的一聲,顧深循著聲音望去,並沒有動作。
“咚,咚咚,咚咚咚。”聲音從放消防器具的小隔間裏傳出來。
顧深大步走過去,一把拉開門,就看見吳越窩在裏麵,手還舉著。
“……你在這幹嘛?”
“隱藏行蹤啊!電視上都這麼演的,敵明我暗,才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顧深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你果然是來玩的!
吳越見顧深一臉要發作的樣子,趕緊收起吊兒郎當的態度,準備走出去,結果腳還沒踏出去,就被人一把推了回去,顧深也整個人鑽了進來,還把門給從裏麵緊緊拉上了。
隔間本來就很窄了,現在又塞了兩個大活人,擠得一點縫隙的都沒有,兩人麵對麵地站著,吳越的頭剛好埋到顧深的肩頭。
按理說,這種時候,這種場景,應該擦出一點不一樣的火花才對,但吳越不是普通人,現在的她隻覺得要被憋死了,好不容易把頭掙紮開一點,剛要開口說話,就看見顧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噓,有人來了。”
話音剛落,外麵就響起一個熟悉的女聲正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怎麼回事!現在有人找來了!這事要驚動警察,我們都得完蛋!”
“啊?!”
那是一個男聲,帶點驚慌,顧深覺得有點熟悉,“那……那怎麼辦!姐姐,姐姐,你要幫幫我啊!”男人緊緊抓住了陳醫生的手臂。
“哼!我沒有你這種黑心的弟弟,財迷心竅!”陳醫生一把甩開他的手。
“我……我也是為了我們,為了我們醫院啊!那種人我們得罪不起的!”
“唉……”
陳醫生沉默許久,歎出一口氣。
“別慌,來的隻是一男一女,隻要打死不認,他們也沒什麼證據,那病房裏……轉移出去,越快越好!”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男人四下掃了一遍,沒有人,收斂了神色,也跟著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配電室的小隔間裏才冒出兩個人。
吳越深吸一口氣,轉頭對顧深說:“反派都喜歡在樓梯間抖秘密的嗎?”
顧深:“......”藝術作品來源於生活嘛。
“這兩人肯定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顧深點點頭表示讚同。
是夜,淩晨一點多。
一樓的美食街已經人去攤收,隻留下遍地的垃圾和食物殘渣,空氣中還浮蕩著雜亂的食物香味,二樓的超市也關門了,旁邊的ktv也變得靜悄悄的,聽了一夜鬼哭狼嚎的保安此刻正享受著難得安靜,呼呼地打著瞌睡,通常這種時候大樓的三樓應該黑燈瞎火,沒人才對,但現在走廊的燈來著,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走到一個病房麵前,掏出鑰匙開門,溜了進去,不一會兒又探出頭,四下張望了一眼,確認沒人了,才轉身進去。
不一會,推出一個大東西,仔細一看,是一個病床,上前躺這一個人,被被子蓋住了大半張臉,認不出是誰,隻有微弱的呼吸,大概是昏迷了,這麼大動靜也沒醒過來。
人影帶著口罩帽子,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的,隻見他推著病床,直奔大樓的貨運電梯,一路來到停車場的一輛中型麵包車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