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語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想過來在看一眼孔明義,總覺得冥冥之中會有一種感覺自己可能這次不來就見不到孔明義了。
孔明義還未醒,他傷得有多重自己很清楚。伏語將手中的玉玦放在孔明義的手中,手上漸漸泛起黑色的毫芒。
伏語似乎很累,漸漸地臉色變得蒼白,鼻尖微微泛著汗珠,隻有臉上略帶著寵溺的笑還在,良久,緩緩鬆開手,輕輕伏在孔明義的耳畔。
“阿然,起來吧。”孔明義眼睫顫了顫,似乎想要醒過來,但是終究是沒有醒來。
伏語隻是笑著,看了一眼孔明義手中的玉玦‘君子不器’。古老的文字,帶著特殊的寓意,像是穿越了千萬年而來,隻為了尋到他的主人,那個曾經名動列國的謀士,天下無雙之人。
大周王朝已經過去,淩然淩淵的故事也早已再沒有人記得,就算是在如何動人心魄也抵不過時間的大浪淘沙。伏語不知為何,自從自己拿回了玉玦就像是沉寂多年的心突然被喜怒哀樂浸染,方才似乎有些許淡淡的惆悵,但是也隻是轉瞬即逝。
他已經做了很多年的遊魂了,就算是有些許情緒,也很難在維係下去。
“今晚,日晷鬼主回來。”
聞夏不知道什麼進來,倚在門框上藍色的眼睛染著幾分戲謔,他麼魘修等這一天很久了,同為修士,為什麼自己魘修就不能得見天日,為什麼他們道修儒修就可以光明之大的享萬人敬仰,若是保一方平安他們也可以!
“他會來?”
聞夏微微皺著眉,看著眼前的伏語,明明還是那個人,但是不知為何卻莫名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壓,與日晷不同,像是世間消失了許久的帝王。聞夏搖了搖頭,自己莫不是瘋了,王朝時代已經消失千年,要說哪裏還能殘存一點那時候的痕跡,恐怕也隻有那幾個老古董世家了。
“嗯。”不過想是這樣想,聞夏還是點頭應是
“他如今……”
“他是神。”聞夏道,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在他的麵前別說反抗,連一絲絲的其他的念頭都不敢有,隻剩了臣服。
伏語靜默良久,什麼也沒說轉身出了門。
聞夏目送他離開,這個人是個奇怪的人,就算知道這次日晷過來他恐怕就很難再留下自己意識,但是卻很平靜,平靜的就像,當時知道自己是一隻命鬼一樣,他很清楚既定的事實隻需要接受就好了。
他生前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不論發生什麼都可以如此的平靜,聞夏承認自己突然感到了好奇。
不過這次日晷來的目的卻不是為了伏語,對於日晷來說,命鬼或許重要,但是慕無憂更重要,曾經自己動用過自己魘術偷窺過日晷的夢境,但是自己被發現了,許是自己還有用,日晷留下自己一條命但是那部分的記憶卻被抹去了。可是自己卻記得一點,在那個夢境了,有一個和慕無憂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但是卻和慕無憂不一樣,那個人明顯不是慕無憂!日晷難道會因為一張長得很像的臉一直追著慕無憂不放手?
麵前是漫漫黃沙,狂風在空中呼嘯出嗚嗚的聲音,戈壁裸露著,其上一道道的痕跡像是在訴說著這千百年來的風沙。
慕無憂站在風口,一陣莫名的熟悉的感覺一陣陣的襲來,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地方似曾相識?明明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慕無憂緩步前行,獵獵的風帶起衣袖。
“你來了。”一到熟悉的聲音響起從身後響起。
這聲音,好像……慕無憂聞言,猛然轉身,看清楚站在那裏的人之後,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臉上血色盡褪!倒退了幾步。
怎麼會!那個人竟然是自己!
隻見一淡藍色的人影自風沙之中緩緩走出,墨色的長發在風中凜冽飛揚,臉上帶著幾分笑意。慕無憂覺得這個人是自己又不是自己,因為自己幼時的經曆,再加上這些年浸淫鬼道,就算不刻意自己的眼角眉梢也帶了些許戾氣,絕非此人如此平和。
慕無憂看著那個人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兩個人麵麵相對,竟然像是在照鏡子。
“你是什麼人?”慕無憂開口,顯然已經恢複了平靜。這個人絕對不是自己。
“我?算不得人,隻不過是遺留在這裏的一道意識。”那人笑的溫雅,眼中似是古井,不起波瀾,唯有平靜。這兩個人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卻絕對不會讓人認錯。
“你叫什麼?”慕無憂像是執著於一個答案,勢必要讓他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