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之境(1 / 2)

良久,伏語放開孔明義的手,苦笑,自己不是孔明義怎麼能憑借自己的喜好就去決定孔明義的未來,難道未來被決定人還不夠多嗎?

“不用擔心,我隻是讓你在這裏住幾天,等到涼城的事情過去了,我就放你走。”明明知道孔明義聽不到,伏語就像帶著幾分固執一樣一定要說給孔明義聽,但是聽沒聽到又有什麼,自己已經和孔明義走上截然不同的路了,他回不了頭,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給他回頭,或者是選擇的餘地,他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命鬼,他連鬼修都算不上。他隻是一隻供人驅使的命鬼,拖著這具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崩潰的身體,跟行屍走肉有什麼不同。隻是對於這個既定的無可奈何伏語沒有什麼掙紮就接受了,因為自己大概還能再做點什麼吧。既然未來已經無望,那就不必在畏首畏尾,隻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聞夏你們幫我看好孔明義,別讓他出來,他試出我是命鬼了。”

饒是聞夏對於伏語並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也知道伏語現在不能被發現,於是就點了點頭。

伏語知道就算聞夏心裏再不願意他也勢必會看住孔明義,這幾天孔明義能不能下床還不知道呢,自己確實有些太小心了。

日晷因為自己離開太久並不如何相信自己,他要做什麼自己完全不知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讓孔明義呆在這裏雖然危險但是卻比外麵好太多。

翌日孔明義再次失蹤倒是將孔家主嚇了個不輕,這個孔明義安安靜靜的在自己房間呆著不行嗎?

伏語剛進了小院就被慕無憂攔下了。

“前輩。”

“不敢,你這一聲前輩可是折殺我了。”慕無憂上下打量著伏語,日晷的命鬼,真正的萬鬼之主嗎?日晷之所以可以成為曆代鬼主最強的,不但因為他的天資絕頂,也是因為這隻命鬼,據說是從極北之地的古戰場找到的,也就日晷那個瘋子,不然誰敢用這隻命鬼,不怕被反噬而死嗎?

伏語一滯,心知慕無憂已經知道自己可以控製鬼氣的事了。

“慕無憂。”

伏語是千萬年前的一縷孤魂,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會消散,通常不會消散的魂魄都是心有執念,自己到底是多麼強大的執念才能讓自己在這個世間飄蕩那麼多年。可惜他忘了,雖然執念還在,但是他已經忘了。

“你有名字嗎?”慕無憂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叫他,他應該有自己的名字。

“忘記了,叫伏語就可以。”做了那麼久的遊魂,又做了那麼久的命鬼,如今更是連人都做了十多年,怎麼還能記得自己的名字。

“那好,伏語,明義在哪?”

伏語沒有準備否認,但是也不準備告訴他們。

“一個比這裏安全的地方。”

慕無憂知道伏語對於孔明義的重視,既然伏語說了那麼孔明義現在應該是沒有什麼危險的。

見慕無憂沒有追問的意思,伏語鬆了一口氣,他不想說謊。

“可否為我保守秘密,不要讓老師知道。”’

他還是叫顏文清老師,慕無憂突然覺得這隻命鬼生前大概也是重情重義的人吧,不然也不會挨了千萬年的時間。

“可以。”慕無憂答應的很爽快,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隻命鬼,即便是隻命鬼他也總帶著幾分光明磊落,可見生前也不是什麼齷蹉小人。對於這樣的人,慕無憂很難生出什麼惡意,因為以現在伏語的能耐想殺自己不是難事。

千萬年前的一隻命鬼,而且又是從極北古戰場哪裏走出來的,想想都覺得可怕。

伏語似是想起什麼來,看了看北方,哪裏好像有什麼東西,眸色閃了閃,他必須要去一趟!

慕無憂還未看清伏語的動作,伏語就已經不再原地了。慕無憂背負著手,到底是什麼樣的執念可以讓這個命鬼遊蕩那麼久,一個人挨過這麼多年,慕無憂想,那一定是對他很重要的事。

極北之境,萬裏之境,了無人煙,他們說這裏是古戰場。饒是以伏語如今的速度也足足飛馳了兩天,他不知道這裏有什麼值得他拋下涼城哪裏的一切跑過來。隻是自己從下定決心那一刻起,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腦海中冒出來,很重要的東西,驅使著他不得不第一時間趕過來。

伏語走在厚厚的冰麵上,他在這裏飄蕩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忘了自己的執念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