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之境(2 / 2)

這下麵冰封的是很多很多的屍體,他知道!哪怕沒有辦法透過這個厚厚冰蓋看到,他也知道。這裏以前是不是一座城池?不不止一座。

伏語繼續走著,他覺得自己那顆孤寂了千萬年的心,似乎開始活了過來,他在期待著什麼的到來,可是到底是什麼?伏語走到一個地方,很平常的地方,平常到連一點點足以描述他的標誌物都沒有。

手中的鬼氣緩緩地聚集,將手貼在冰蓋上,鬼氣絲絲縷縷的滲透進入冰蓋,好冷!這是自己的鬼氣傳遞給自己的信息。伏語覺得就算是自己,也難以抵禦這裏的寒氣,這裏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鬼氣越來越濃鬱,伏語的臉色越來越白,嘴唇卻是詭異的烏紫色。終於就在這具身體麵臨崩潰的臨界點之前,鬼氣碰到他想要的東西了,伏語咬了咬牙,再次催動鬼氣將那個東西拿出來。

終於那個東西破冰而出!

是一塊非石非玉的東西,半圓的,中間有一個圓孔。這個東西自己以前在學宮的古書是哪個見過,叫玉玦,可是早就已經沒有人會佩戴了。伏語將那塊玉玦翻來覆去的仔細看,可是除了正麵有幾個自己看不懂的文字,就什麼都沒了。

但是即便自己看不懂,在這塊玉玦入手隻是,自己那顆就像是幹枯泉眼的心,猛然湧出很多很多的情緒,他覺得那個叫開心和難過。伏語臉色有些木然,自己這麼多年除了做人那十幾年感受過情緒之外,然後就是現在了。伸手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現在他才覺得這顆心是自己的,不是因為這具身體本身的就是凡人所夾雜的情緒,那是自己的情緒。

難道這個東西就是自己的執念?不對自己還沒有消散,就說明自己還沒有得償所願。

可是這個究竟是什麼?

“你看!我成年了!”

像是從記憶深處冒出的一句話,像是從心底裏翻出的一段畫麵,那個人的腰間掛著這枚玉玦,隨著他的走動而搖晃著。

可是那個人是誰?伏語不記得了就像忘記了自己的執念一樣。

將那塊玉玦狠狠的攥在自己的手心,站起來,看了看自己剛剛拿出玉玦的那個地方,哪裏是自己的屍體所在,他知道,準確的說是他能感覺到,哪裏有一種冥冥之間的聯係。拿到玉玦之後,伏語離開了極北之境,哪裏是一條河的發源地,現在哪裏叫岷水,很久很久之前,據說叫流花河,不過已經改名很久了,那時候還是王朝時代,不像現在。

那個時代曆史很是久遠,很多事情都已經很模糊了,自己知道這些是從一本名叫話齋的古書上麵看到的,不知道是誰寫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寫的。

慕無憂這幾天在秋家竄過竄過去,也沒被人發現,白荊不禁嘖嘖稱奇,這鬼主做久了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好歹這捉迷藏時肯定贏了。

“你怎麼心事重重的。”白荊最近焦頭爛額,這慕無憂就剩了到處亂竄。

“沒什麼。”慕無憂覺得自己已經做夠了見證這件事,在岷州看著閔戎為了閔子澈身死,又看著程淩死在自己一手扶持的家族手裏,在這裏又要看著伏語走上一條近乎絕路的路,其實很多事情自己真的不想知道。

“你這人就是心思重,跟我學學……”

“學什麼,沒心沒肺?”

“話不能這麼說。”白荊一把搭在慕無憂肩膀上,人還是那個人,真是不明白他是怎麼在世家貴公子和地皮小流氓之間轉換的毫無壓力的。

“你沒事幹了?”

“有!”白荊一臉正經。

“那還不去!”

“你不告訴我秋一清是誰殺的啊,我不就得在這套你的話?”套話套的這麼明目張膽,這白荊可真是個人才!

“不用我說到時候自然你就知道了。”慕無憂忍下自己想打死這貨的衝動,隻是翻了翻白眼。

白荊聞言知道慕無憂肯定不會告訴自己,算了反正死的是秋家人,自己一個白家的跟著熱鬧什麼。

“傳令下去,都回去歇著,該吃吃該睡睡!”

那個守衛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吞了口口水,跑了出去。

“你就不用維護你的形象了?”

“他們敢說出去除非是不想要自己的腿了。”白荊坐在欄杆上,背靠著柱子,庭院中是一叢竹子,帶著清晨的露水泛著微弱的光,這麼多年總是端著很累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