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伏語剛剛躺下準備睡覺,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猛然睜開眼睛,之間一柄泛著寒光的劍衝自己刺來,本能的偏開,那淩冽劍刃貼著自己的中衣劃了過去,衣服被劃出了一個口子,伏語眼睛微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對自己沒有殺機,但是確實招招致命,念及明義就在隔壁,而自己還不想吵到明義。於是一道細微的鬼氣順著那柄泛著寒光的劍蜿蜒而上。
那人似乎感受到什麼動作一滯,接著就被伏語一掌拍了出去,撞到了一邊的牆上又摔了下來。伏語很明白那道鬼氣會有什麼作用,看著那個人趴在地上幾番掙紮都沒起來,伏語突然有一種興奮的感覺,自己跟著日晷的時候可沒少殺人。
那個人掙紮了一會似是放起來掙紮,抬眼望向伏語,黑色的麵巾遮住半邊臉,隻露出一雙好看的鳳眼。
伏語走過去,月光剛好灑在那個人的臉上,伏語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手帶了幾分顫抖將那人的麵巾扯了下來,是一張好看到雌雄莫辯的臉,隻是此時一縷縷的鬼氣卻在這張臉上盤旋著,看上去有幾分駭人。
“明義!”伏語蹲下將孔明義抱起來,伸手將孔明義體內的鬼氣抽出來,很快孔明義體內的鬼氣不在了但是臉色依舊蒼白。
“怎麼是你!”
孔明義別開臉,伸手推開了伏語。
“真的是你殺的秋一清?”孔明義勉力支撐著自己上半身,那一掌很重,但是真的讓自己重傷的是那道鬼氣,太過精純,瞬間就在自己體內炸裂,現在自己的經脈幾乎慢慢的都是裂縫,這次若是能好,就算不廢也差不多了。
“你先別說話,我幫你……”
“不用!”孔明義打斷伏語的話,自己還沒淪落到要靠一個鬼修來救得份上。孔明義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手中的劍早就落在幾米遠。
但是還沒等孔明義走到門口,就被人打橫抱了起來丟在了床上。
“顏伏語!”
“你要是從這裏出去,你恐怕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說著緊握住孔明義的手,將自己的儒法不斷地傳進孔明義的體內,鬼氣和儒法本來就是不相容的,但是這麼多年伏語早就找到讓他們共存的那個微妙的平衡。
孔明義隻覺得一陣陣帶著陰寒的儒法從伏語的手上傳過來,這根本就不能算是儒法,而是浸染了鬼氣的一種奇怪的東西。孔明義掙紮著,感受到來自孔明義的抗拒,伏語鬆開手坐在榻邊的腳凳上,有些微微的失落。
“你就那麼不能接受鬼修嗎?”慕無憂也是鬼修啊。
“為什麼要殺秋一清。”
伏語張了張嘴,又把話吞了回去,自己難道能說秋一清對你有齷蹉的想法嗎?伏語不想說,隻是悶悶的道:“殺了就殺了。”
伏語以為孔明義會罵自己,但是等了半天也沒聽到孔明義的聲音回過頭去才發現孔明義已經昏了過去。
不能讓自己老師知道自己的事,伏語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孔明義再次將其抱起來出了門。
“你就這麼把他帶過來了?”此刻的聞夏沒了臉上的絡腮胡子,竟然是長得十分英俊的一個男子,藍色的眼睛像是綠洲裏的水泊,
“他們不是抓了綺麗思嗎?倒是拿他換就行。”伏語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不知道色目人為什麼這麼奇怪都喜歡呆在地下,看著四周微微搖動的火光,心裏總有些壓抑,自己也會感覺到壓抑這種東西?伏語搖了搖頭。
“舍得?我看他可要死了。”
“有什麼舍不得的。你們人的感情我們命鬼可沒有。”
聞夏挑了挑眉不可置否。
“不過話雖這麼說,他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會一一在你身上找回來的。”
聞夏麵色微慍,但是自己麵前的是日晷的命鬼,而且又得了自己的身體恐怕連日晷此刻都不放在眼裏。自己又能怎麼辦隻能應著。
“你先出去我在這裏待會兒。”
“是。”他們都是日晷的人,誰也跑不了。
等聞夏走了之後,伏語做到孔明義的身邊,抓住孔明義的手,一縷縷的鬼氣不斷地鑽進孔明義的體內,被鬼氣傷到用鬼氣彌補,隻是日後你恐怕就難以在擺脫鬼氣了,但是也比死了的好。
伏語捏著孔明義的手,此刻隻要自己願意,自己就可以讓孔明義變成鬼修,那樣他就不可能在離開自己,不得不說這個念頭對於伏語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他孤寂了好久,不論是做命鬼還是做人,隻有孔明義會讓他感受到陪伴的感覺。
伏語目光閃爍似乎在做著什麼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