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傑姆看去,希望他能解答,但傑姆比我還迷惑不解。他說他不知道毯子怎麼到我身上來的,說我們是按阿迪克斯的要求辦的。我們站在拉德利家的大門口,離大家遠遠的,我們站在那兒一步都沒動……傑姆住了口。

。內森先生當時在火場上。”他含糊不清地又說起來,“我看見他了,我看見他了,他當時正在拖床墊……阿迪克斯,我發誓……”

“行了,孩子,”阿迪克斯稍微笑了笑,“看來梅科姆鎮上的人今晚上都出來了,隻是出來的方式不同。傑姆,我想食品室裏有些包裝紙,去拿來,我們……”

“阿迪克斯,不,爸爸!”

傑姆好象發瘋了似的。他把我們的秘密一古腦兒全都倒了出來。他不怕受處分,也完全把我置之度外。他一點都沒保留,什麼樹洞啦,褲子啦,全都說了。

“……內森先生把樹洞裏塞進水泥是為了不讓我們再找到東西……我想,正如大夥說的那樣,他有砦古怪,但我向上帝發誓,他從沒傷過我們,從沒害過我們。那天晚上他本來可以把找打死,可相反,他卻幫我補了褲予……他真的從沒害過我們,阿迪克斯。”

阿迪克斯說:“好了,孩子。”他說得那樣和氣,我這才鬆了口氣。很明顯,他根本沒聽傑姆在說什麼,因為阿迪克斯隻說了句:“你說得對,這件事和毯子的事隻有我們知道就行了。可能有一天,斯各特可以向他表示謝意,謝他把毯子披在她肩上。”

“謝謝誰?”我問。

“布·拉德利。你光顧看火去了,他把毯子披在你身上,你都沒注意。”

我的五髒六腑頓時象變成了一灘水似的。傑姆拿著毯子朝我走過來時,我差點嘔出來。他說,“布·拉德利……溜出房間……轉過彎……偷偷走過來,這樣走的。”

阿迪克斯冷冷地說:“不要因為這個而洋洋得意,再去幹那些自以為榮耀的事,傑裏米。”

傑姆不高興了。“我又不會去惹他。”我注意到他眼裏剛剛出現的進行新的冒險的光芒消失了。“想一想,新各特,”他說,“當時你隻要轉過身,就看見他了。”

卡爾珀尼亞中午才把我們喊醒。阿迪克斯已經說了,我們那天用不著上學,一晚上沒睡覺,上學也學不了什麼。卡爾珀尼亞叫我們把前院打掃幹淨。

奧迫小姐的太陽帽外麵凍了一層薄薄的冰,就象琥珀中的一隻蒼蠅似的。我們不得不在土堆裏挖找她的剪刀,我們看見她在後院,呆呆地凝視著她那冰凍了的被燒焦的杜鵑花。

“我們馬上把您的東西還給您,莫迪小姐,”傑姆說,。我們真為您難過。”’

莫迪小姐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了常見的笑容。“一直想要個小點的房子。想一想,院子再大一點,我就有更多的地方種杜鵑花了。”

“您並不傷心,莫迪小姐?”我驚訝地問了句。阿迪克斯說她的房子幾乎是她所擁有的一切。

“傷心,孩子?哎呀,我恨透了那間舊牛棚,我想過不知多少次了,自己點把火把它燒掉吧;要不是擔心他們會拘留我的話,我早就動手了。”

“可是……”

“別為我擔心,瓊·路易斯·芬奇。有些辦法你還不知道。我呀,我要建一棟小房子,找幾個房客……對了,我要有一個亞拉巴馬最高級的院子。等我動起手來,貝林格雷思那些院子就會顯得太渺小了。”

傑姆和我互相看了看。“火是怎麼著起來的,莫迪小姐?”他問。

“我不知道,傑姆。可能是廚房裏的煙道引起的。昨晚上我把栽在盆裏的花放在那兒,生了一爐火。瓊·路易斯小姐,聽說昨晚上你們碰到一位沒預料到的夥伴。”

“您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