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錦堂見他的神色涼涼的道:“若不是蘇夫人跟曉青有些交情,探花郎又曾幫過這丫頭,人家小兩口才不會管你這檔子閑事兒呢,人可是新婚燕爾,既便來了,難道還能拆開不成,自然兩口子一起的,你也別找了,我知他們在何處落腳,你隻管預備你的,等到比試那天,她自然會來鬆月樓,至於旁的時候,還是不要去打擾人家小兩口的好,省的招人恨。”
崔福臉色訕訕:“那個,我是想跟安大廚請教請教這道金齏玉鱠。”
嶽錦堂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道:“這話聽著新鮮,剛這丫頭做的時候,咱們可都在旁邊眼睜睜看著呢,本王是個外行就瞧個熱鬧,幾位東家可都是內行,這瞧過一遍了,難道還不知做法兒,我這個外行可都瞧明白了。”
眾人一愣,心說,自己這個內行都不明白,郡王殿下倒明白了不成。
崔福:“如此,倒要請教殿下。”
嶽錦堂手裏的扇子搖了搖:“我瞧著就是兩樣,手快,刀工精湛,手快就能保證魚肉的鮮美,刀工精能把魚肉片的薄如蟬翼,你們把這兩樣練明白了,這魚膾有什麼難的。”
眾人紛紛別開頭,不敢冒犯王爺,心裏著實不屑,這不廢話嗎,誰還不知道手快,刀工精湛,問題是怎麼才能練成這樣的刀工殮愛。
嶽錦堂見眾人的樣子,也覺自己說的過於簡單了,而且,他心裏還有一樣沒說,那就是做這道金齏玉鱠,最重要的,就是廚子得是個美人。
就這會兒,想想剛才那丫頭皓腕如雪,指若春蔥,刀下是雪白如蟬翼的魚片,略抬頭,便是美得剔透的小佳人,這樣做出的魚膾才稱得上至美。
說到這個,對安嘉慕的羨慕嫉妒恨又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心裏忽然升起一些不懷好意的念頭,回頭那天兩口子鬧掰了,自己是不是可以趁虛而入,把這丫頭弄自己的王府裏頭去,朋友的女人不能碰,可瞅著也舒坦啊,更何況,美人如此好的廚藝,自己往後的日子不是掉蜜罐了嗎。
這個念頭一起,想起安嘉慕這家夥的性子,不禁激靈一下,打了個哆嗦,安嘉慕可不好惹,別看對他小媳婦兒一千一萬個不舍,心軟的不行,對別人那可是心黑手狠。
尤其,這家夥如今對他媳婦兒已經走火入魔,天天這麼看著都患得患失,生怕別人搶了去,要是知道自己的心思,還了得,他可不管自己是不是郡王,照揍不誤,算了吧,如今這樣也不賴。
忽然想起一個主意,自己是不是找個女人,也生個孩子,一個是後繼有人,二一個,要自己生個兒子,安嘉慕的小媳婦兒生個丫頭,當娘的弄不到手,把閨女弄來也成啊,娘的手藝這麼好,閨女能差的了嗎。若能得個好手藝的兒媳婦兒,自己後半輩子一樣不用愁,不過這找什麼女人生是個大問題……
忽聽明月先生道:“本來,老夫還不信外頭傳的那些,如今見識了這道金齏玉鱠,不得不說,那些傳言還真是名副其實,這丫頭年紀不大,廚藝卻已請出於藍勝於藍了。”
說著,看向崔福:“你鬆月樓能把這丫頭請來當幫手,贏麵倒是大了許多,隻不過王品榮的廚藝,老夫曾見過一次,著實不差,且此人陰險狡詐,這丫頭我瞧著是個磊落之人,若王品榮正兒八經的比廚藝,自是不用擔心,隻怕要使什麼詭計,且,今日這丫頭露了一手,怕早已傳到王品榮耳裏,當提防著才是。”轉身要走。
嶽錦堂忙道:“先生且慢行,若比試之日,先生能到場……”
嶽錦堂話未說完就聽明月先生笑了一聲:“就衝曉青丫頭的廚藝,若是錯過豈不可惜,老夫倒真想看看,這丫頭還能做出什麼令老夫驚歎的名饌來。”撂下話笑了走了。
嶽錦堂鬆了口氣,跟崔福道:“明月先生乃是江南名仕之首,隻先生肯來當評判,加上本王坐鎮,這廚藝比試的公正性應該可以保證,至於輸贏如何,卻要看咱們安大廚的本事了。”
見識了曉青的廚藝之後,崔福如今底氣充足,滿臉紅光的道:“殿下放心,憑曉青姑娘的廚藝,王品榮不可能贏得過,我們鬆月樓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