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後笑笑不語拿過貞賀的手朝上,用食指寫了三個字後貞賀笑容不再而是一臉愕然地看著她道:”可真?”
孟汜認真地點了一下頭。
貞賀握緊了拳頭仿佛手掌裏承載了天下,紅唇微張道:”你果真不容小覷啊,璞朔嫡公主。”
“林舍成為新的武安侯,皇姑母有何見解?”孟汜見香爐裏的香料即將燃燒殆盡又取了香料來往爐裏放了一些。
貞賀坐到軟墊上用保養得極美的手背撐在木桌上托著臉看著她道:”皇兄想要削弱武安侯府的力量卻選了頭惡狼來坐這個位置,我是有點想不通的。”
“不止你想不通,怕是群臣也想不通。”放好了香料的孟汜坐到了她的麵前解釋道,”削弱武安侯府的勢力隻是煙霧呢?”
她聽著智多近妖的孟汜這般論述也開始有所思考,突然驚道:”皇兄真正的目標居然不是武安侯府,他飼養這頭狼怕是要對我不利啊。”
“公主,酷暑難耐,奴婢做了些消暑的綠豆粥。”是孟汜的丫鬟茉莉在敲門。
“拿進來吧。”她見貞賀有些緊張便道,”我這小院裏不比皇姑母那涼快,委屈你了。”
茉莉先將一碗用青瓷碗盛放的綠豆粥放於貞賀麵前才把另外一碗遞向孟汜,做事極其有長幼先後之分。而且她人如其名是個清雅秀麗的溫婉女子。
“你的奴婢長得可比別的府裏的要清新脫俗得多,看來這臨清寺的風水養人。”貞賀開始打趣孟汜起來,”就是養不起你這落難鳳凰。”
“茉莉你先出去吧。”
“是。”茉莉的聲音細柔如春雨。
“言歸正傳,你得向父皇示好,讓他覺得你並沒有威脅到他,也並沒有要在整頓朝局的路上會阻攔他的腳步。”孟汜舀起一勺後又倒了下去,“你的黨羽太多了,該清理一些礙事雜亂的羽毛了。”
“你讓我自斷手腳?”貞賀顯然不願意放棄手中握著的權力。
“隻是修剪你的羽毛。”孟汜微微嚐了一口道,“你得把剪子遞給父皇,讓他親自來。”
貞賀眉頭緊鎖地思慮她的話。
孟汜知道貞賀並不會完全聽進去,但是她的府裏養有門客謀士,她歸去後必然會與之商討。反正孟汜不著急,隻要明日她把那絕世珍寶獻上便可。
在宮裏的孟漓被這酷暑折磨得躺在榻上不願動彈,來請平安脈的趙太醫都大氣不敢多喘隻想趕快離開這是可怕的地方。
她戲謔道:“趙太醫你怎麼見了我像是羊入虎口啊?”
趙太醫都不敢抬頭看她,連把脈的手都有些顫顫抖抖的。把完脈恭謹地答道:“公主的身體已經調理數日已有見好,微微微臣告退。”
“慢!”孟漓這一聲又把趙太醫叫了回來。
他隻能硬著頭皮上前道:“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本宮將秀嬪的身體交與你來調理,不許有所推脫。”孟漓慵懶倦怠道,“若出了事,本宮有的是法子與你玩。”
“臣遵命。”本來他真的不想答應孟漓的,可是後麵那句話擺明了是威逼,而且並沒有要他傷人性命隻是照料一個不得寵妃嬪並不會如何。
燕今親自送太醫出去,雀明則留在殿內伺候她午睡。
“你選的人真是大智若愚。”在雀明伸出手想為她更衣的時候,她如豹子般敏捷地抓住了雀明的手腕說道。
而雀明雖有詫異但還是冷靜說道:“是公主選的人。”
聽到這話孟漓笑著鬆開了她的手:“你要記住,你也是本宮選的人。”
“奴婢曉得。”她跪下深深地磕了一個頭答道。
“鸝君是個不懂事的,本宮不希望你也一腦門子往火裏撲。”孟漓單手扶起她道,“一日為棋子終身為棋子,重要的是如何不讓自己變成一顆死棋。”
“是。”她的眼睛裏透出來的是真誠。
孟漓穿了一套內襯衣服平躺在床上盯著床梁上的雕花道:“你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
雀明往外退去道:“奴婢遵命。”
“公主,事情都辦妥了。”燕今回來複命道,“奴婢將‘補品’托趙太醫帶給徽敬公主了。”
“燕今,本宮的心病明日便可痊愈了。”她閉起眼低低地吟道,“若問相思何處歇,相逢便是相思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