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臨杏初遇(2 / 2)

話說這宋惜惜也不是個太嬌的性子,她的房間也不過樸素簡潔一般,不過說實話,我是真不喜歡她的這件碧青的衣服,再翻了翻她的衣櫃,半天翻出一件自己瞧的上眼的月白色衣服,換上。

我很奇怪,那惠一不是參悟寺的宗師麼,怎麼是如儒雅書生一般的人物,不是眉發蒼蒼的老者呢。要不要出去和那惠一多聊聊,總不能不出去吧!不過又不能暴露身份,一番糾結之下,決定出去見那惠一,卻聽房門外傳來惠一的聲音,“惜惜,剛回來就躲在屋裏,不與我說說那兆京臨安街的繁華。”我從透色的窗紙向外一瞧,那惠一早端了一壺茶,坐在那銀杏樹下的石桌上,見他端起一壺茶,我才開門出來。

銀杏微風,飄然落葉,樹下璧人,獨自斟茶。忽然有些詩意,他不會真的是書生吧!

“師傅!”自認為特別的淑女,走向正在品茶的惠一跟前。他讓我做在旁邊的石凳上,我乖巧的做下。我看著他,又叫了一聲師傅,他放下茶杯,用幽深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你一向除了青衣不穿,回來怎的換上白衣?”說罷還是自顧自的喝著茶。

我一征,他不會認出來了吧!太快了吧!我還沒入戲呢!“師傅,惜惜逛完臨安,被臨安的繁華所觸動,因為有各色各樣的行業才能造就臨安的繁華,所以惜惜認為人不能將眼光放在一處,要看開些,所以便換了這白衣。”說完還是露一個淑女的微笑。

他回過頭,薄薄的唇角上揚,慵懶從容的朝我一笑,“你倒想的開。”頓了頓,幽黑的眸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他不會懷疑了吧!卻見他轉過頭,“明日就回宋府了,前些日子我讓你摘抄的兩卷《法華經》,你該抄完了吧!拿來於我看看好回去帶給你爹娘看看。”

“是!師傅!”廖焱說,你要扮演宋惜惜所有的喜怒都不要形於色,盡管我不知道那宋惜惜抄的什麼《法華經》,但我還是淑女的應了聲,不知道還可以在宋惜惜的房裏找的。

不就一本經麼,大概類似於書本吧!我在那書桌前找了許久,有多種經文,卻獨獨不見那《法華經》,隱約覺得不對勁,聽著身後漸重的腳步聲,我隻覺得後背一涼,手上也停止了翻動。

“惜惜摘抄的《法華經》,前日離院之時就已經給了我,這會兒哪裏再來的經文。”惠一那溫溫淡淡的聲音傳來,本是該覺得暖心的,而此時卻是這般涼心,我瞥見他手中握著兩本經文,那大概就是宋惜惜的《法華經》吧!

“惜惜隨我四海修行以來,穿的雖然多半是青衣,但卻不是鍾愛青衣。”我見他清淺儒雅的揚起嘴角,“而且,惜惜從來不叫我師傅!她從來都叫我師兄。我不是惠一,惠一宗師是我的師傅,師傅早在十一年前就已圓寂,惜惜知道,又豈會認錯。”我一驚,惠一圓寂了,那這書生又是誰?怪不得他不穿一身袈裟!難不成後來的三年,是他與宋惜惜獨過了這三年?難怪那宋惜惜及笙不回來,怕也是為了惠一宗師守孝三年吧!這麼大個事,南周沒有動靜?廖焱得到的情報也是錯的?

終究瞞不過去了,剛剛我還在想到底是我演的不好還是他聰明太過,現在才知道原來從敲門開始我就錯了!反正就已經被發現了,斷斷不能讓他知道我的身份,我轉身,對上他的眸子,抓起桌上的經文朝他甩過去,他用手中的《法華經》抵過我扔過去的書本。

可轉眼間我就已經來到門前,見他一副清風在袖的樣子,我沒把握打得過他,但我可以逃跑。剛踏出門檻,情急之下,他的一句話,讓我久久征在房門前,他喊了句“阿九!”我一愣,阿九是閨名,除了阿爹阿娘,和如今活著的南蠻族人,再無他人知道,他是如何得知,便支支吾吾道:“你…你…真不知道…你…說什麼!”欲出。依舊是溫溫淡淡的聲音,那話語卻發如同魔咒一般在耳邊縈繞盤旋,他說,“南蠻王族,連氏阿九,七歲之時,封號飲箴。”我當即僵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