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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臉上落下淚,立馬將他拉進屋。他把季清攬在懷裏,摸著他頭輕聲安慰,“你哥還活著呢,他會沒事的,今晚我就去昆侖給你哥找雪蓮好不好?”

季清的腦袋抵在他胸口,拽著他衣袖抽抽噎噎:“剛才我看到我哥……赫連夏握著他手………我看到他……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希望他永遠都不要醒,永遠不要……江墨卿,我是不是很壞,是不是比殺人放火還要可惡……可是我又希望他能醒過來……我想看到他和赫連夏開開心心在一起…………他們一定要好好的,必須要好好的…………”

江墨卿說不上話,但覺心中泛起陣酸楚,他圈著季清的腰,故作輕鬆地對他道:“你這傻子,這有什麼好哭的,還不快去收拾行裝,眼下趕緊救你哥才最緊要。”

季清抬眼看他,江墨卿拿手掌抹去他臉上淚水,笑道:“真沒出息。”

季清吸著鼻子,對他道:“你在這好好照看我哥,等我和赫連夏回來。”

江墨卿聽他如是說,也沒再提要求,隻問他,“等你回來,我們去蓬萊好不好?”

季清拿衣袖擦臉,點頭說好。

“去,當然去,還要坐船去。”

21、第二十一章 ...

臨行前,江墨卿又給季清的手和脖子上了遍藥,囑咐他路上小心,別餓著。季清對他笑,說他怎麼突然囉嗦婆媽起來。江墨卿翻個白眼,道:“好心當成驢肝肺。”

他送季清下樓,見到赫連夏,把他拉到旁邊嘀嘀咕咕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放人走。季清跨上馬,走出幾步回身看,江墨卿依舊立在街邊,他問赫連夏剛才江墨卿神秘兮兮都和他說了些什麼。

赫連夏道:“他要我將你平安帶回。”

季清嘟囔,“我自己能看好自己。”

赫連夏揚了揚嘴角,對他道:“有人關心是好事。”

季清拍了下馬屁股,那馬受了痛,跑出去好遠。從雁陽關至昆侖山這一路,兩人快馬加鞭,睡得極少,除了偶爾下馬填飽肚子,可謂日夜兼程,一刻不停歇。

五天之後終是到了昆侖山腳下。上山前一天,兩人決定留宿於山腳下的小鎮,稍作休整。季清跑去市集添置了些避寒的衣物和幹糧,忙活到傍晚,他去到赫連夏屋中與他商量上山事宜。

早先他們已從江墨卿口中得知,那千年雪蓮藏於昆侖山一處洞窟之中。至於這洞窟所在,他也不曾知曉。季清與赫連夏道:“從山腳至山頂,共有大小機關百處,不過早先師傅曾同我說,有條小路因為常年積雪,別說常人攀爬了,連機關都無法設置。”

赫連夏想了片刻,問他道:“你有把握避開所有機關嗎?”

季清搖頭,赫連夏道:“那千年雪蓮你有什麼頭緒嗎?”

季清道:“我打算我們先行上山,找到我大師傅,或許他知道些什麼。”

赫連夏凝眉沉思,季清又道:“昆侖茫茫雪山,洞窟不下千個,若是我們一個一個找,估計得花上好幾年。”

“那好,就依你的。”赫連夏定下主意,關照季清早些休息,明日清晨便上山。

季清也想和他說些什麼,卻看他倚在窗邊,遙遙望著他們來時的方向,終是無言,默默退了出去。

季清領赫連夏走的這條小路初上山時並無大礙,隻是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這山路忽地陡峭起來,白雪初現,寒意驟然襲來。季清不由裹緊身上衣服,縮起脖子打了個哆嗦。赫連夏看她放慢了腳步,關切道:“要是覺得不舒服停下歇息會兒也沒事。”

季清離開昆侖有些日子,初來這麼陣涼風,的確有些不適應。不過打了幾個寒戰之後倒找到些當時在昆侖上修習的滋味了,他拄著木杖加快步伐,看到吐息時的熱氣還對赫連夏調侃道:“前些日子還在大漠裏被曬得不成人形,一下又回到昆侖受凍。”

赫連夏在他身後無言,季情回頭對他笑了笑,“我這算不算在闖蕩江湖了?”

赫連夏報以微笑,道:“算,怎麼不算,走南闖北,出生入死你可都幹過了。”

“等我這回下了雪山,就能在江湖上揚名立萬了!”季清抬眼看著前方積雪,也不敢笑得太大聲。赫連夏道:“能從天昭神教總壇活著初來這事就夠你說一陣的了。”

季清抿著嘴,身子笑得直顫。這麼些日子來難得聽到赫連夏與他開玩笑,隻這兩句就把他樂得停不下來。

兩人嘴上雖在說笑,可腳步一點沒放慢,眼看行至題有“昆侖山”的石碑處,季清指著那前方茫茫積雪,叮囑赫連夏道:“過會兒千萬跟著我。”

赫連夏從未看過這麼大片雪,幹淨雪白到刺眼,就算邊緣是懸崖萬丈,也同那山路融為一體,無法分辨。

過了石碑,兩人並未往眼前的平坦通途走,而是繞到處陰冷峭壁前,赫連夏這才明白季清所說的“連機關都無法設置”的小路是什麼模樣。季清俯身拍著一處白雪,一段段石階慢慢顯露。隻見這石階直直通向高處,不見絲毫傾斜,大小將將能容下半足。赫連夏上前摸了把石階,濕滑異常。季清已經攀上石階,向上而去。赫連夏看他踩著石階,勉強行了兩步,便要再將上頭石階的積雪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