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早想看看銀麵人那張麵具下到底有著怎樣的臉,趁這時人群中情緒不放穩,銀麵人被吸引了注意力,她忽然上手,直接去扯他的銀麵具。
“小姐,”銀麵人信手一擋,他的手快到無影,輕描淡寫就把明初的手攔開,笑道:“小姐,我長得醜,不用獵奇了。”
神思相錯,明初腦海裏不經意地跳出一個畫麵,一句話。
去年,她去墨蘭鎮接應衛琛時曾到達望仙苑的溫泉,她誤打誤撞和承元同湯,承元曾說過,他身材一般,不想讓她看。
明明不大可能,但她還是屢屢把銀麵人和承元聯係在一起,有一種本能,叫不知道為什麼,卻偏偏如此。
“聽你的聲音,不像個醜男。”明初神思回籠,敷衍一笑算是賠罪了,“剛才冒昧了,我隻是想拍飛一隻爬在你臉上的蒼蠅。”
“能讓你親手去拍,這隻蒼蠅的福氣不小。”銀麵人同是玩味的口吻。
兩人你來我去間,百姓們中間悄悄議論開來:“不是又出大事了吧,好端端的大皇子為什麼又要折回?”
“怕是不好啊,這回去援救安樂王刻不容緩,不是天大的要緊事不可能讓大皇子回宮的,影響士氣可不是鬧著玩的。”
“對啊對啊……”
明初望著衛晉祥經過的方向,心裏也在疑惑著,到底出了什麼事……
一隊禦前侍衛和禦林軍湧進長生殿,對長生殿各個角落展開無差別搜索,長生殿外,衛晉祥戰戰兢兢地站在衛琛麵前。
衛琛一臉鐵色,憤怒從他的眼神與每個細枝末節的動作中溢漫開來。
明初站在一棵桃花樹下,遠遠地看著那對異樣的父子,不曾上前去詢問,雖然沒有人對她透露半點信息,但從這個陣仗裏也不難看出,半年前曾在衛晉祥身上發生的事,再次上演了。
“父親,兒臣問心無愧。”衛晉祥深深一揖,麵不改色地開口:“有人在陷害兒臣,父皇英明神武,他們的目的父皇必然清楚。”
“究竟是真有其事,還是有人陷害,等他們搜完就知道了。”衛琛冰冷地道,有人告密說衛晉祥私刻玉璽,竊位之心昭然若揭,先不管這個消息是真是假,多疑敏感的衛琛必然會執懷疑態度,他不得不再三謹慎,誰知道兒子們都安的什麼心呢?尤其是衛晉祥帶兵出晉,他不能冒這個險。
父子兩人的隔閡彼此自知,衛晉祥苦笑一聲,不去為自己辯解半句,如果衛琛真從他殿裏搜到了私刻的玉璽,他也無話可說。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搜查,禦前侍衛和禦林軍相繼回來稟報:“回皇上,沒有發現。”
“沒有發現。”
“沒有發現……”
衛琛聽後怒意更重,憤憤地拂袖而去:“該死的小人,竟敢謊報!”
見衛琛一臉怒容地離開長生殿,明初緩緩鬆下心弦,這半年來她承蒙衛晉祥照顧,之前也與他相處融洽,像是真正的兄妹那般,她真擔心他再出事,所幸。
“明初,看來有人要掀風浪了。”衛晉祥長歎一聲,“可我必須要幫助季家渡過這次危機,晉宮方麵,你為我多照看一點好麼?”
“我沒有立場,”明初委婉拒絕,“晉宮扣著我爹,我也放心不下。”
“我拿命跟你保證,你爹不會有事,父親扣著他,無非是想留下你,”衛晉祥道:“他恨你欺騙他是真,惜你也是真的。我們不談韓叔這重顧忌,隻論我們曾有過的兄妹之情,兄長想請你幫這個忙,可以麼?”
他的話很暖,讓人仿佛能看見他同樣溫暖的內心,這是明初自打認識衛晉祥便已有的認知。他說的沒錯,不管是顧忌韓生,還是看在曾經情分,她都無法再拒絕他的請求。
她鄭重地點點頭,“好,我會盡力幫你盯著,願你早去早回。”
衛琛慶幸衛晉祥是清白的,痛恨那個告密者誣陷衛晉祥,從長生殿離開後直接去了大牢。
告密的人叫二虎子,是長生殿的一名侍衛,人如其名,長得愣頭虎腦。
衛琛到時直接下令用重刑,一輪慘無人道的刑罰過後,再被侍衛拖出來時二虎子已經是一個血人了。
“長生殿裏沒有玉璽,你誣陷大皇子是何居心?”衛琛眼中殺意凜然,逼近了二虎子:“告訴朕真相,不然,朕不僅會讓你生不如死,朕還要滅你九族。”
“皇……皇上,”二虎子惶惶地求饒道:“奴才說,奴才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