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書晴懷孕,衛晉祥即將帶大軍援救黔城的事,讓兩位夫人再也坐不住了。
是夜,兩位夫人在顯夫人采薇居裏暗暗商議,想把衛晉祥徹底拉下馬來。
“季書晴懷孕了,這下衛晉祥不是更得勢,你我都知道,皇上的位子本來就是從老大手上搶來的,這個人,簡直是我們的心頭大患。”
如夫人憤憤不平地說,她生的三皇子也不差,沒有掙到衛晉祥那麼高的名氣純屬是衛琛沒給他機會,眼見情勢都往衛晉祥那兒奔去了,她哪有不著急的道理,“二姐啊,你倒是出個主意。”
“你擔心的是對的,”顯夫人眼光一斜,隱隱有慶幸的神色,眼神有些陰霧:“皇上的位子畢竟是從衛晉祥手裏奪來的,而且又用了那麼不光彩的方式,衛晉祥心裏肯定恨透了你和皇上。他很快要領兵去黔城,你說,萬一他存個歹心反而趁機造反,第一個殺的人還不是你和三皇子?”
“二姐,你給出個主意啊,咱們倆沒少給衛晉祥使絆子,要真讓他翻了身,你也跑不了的。”如夫心急地道:“再遲他就要把軍隊帶出晉國了。”
顯夫人沉吟片刻,有了主意:“有一個方法,你照我說的辦,保證衛晉祥帶不了兵。”她湊近如夫人耳旁,低語幾句,聽得如夫人渾身倒豎:“這會不會太狠了點?”
“不狠,到時他得勢了能不對你狠?”顯夫人又跟如夫人危言聳聽兩句,說得如夫人連連點頭。
等敲定了計劃後,如夫人離開采薇居,如夫人前腳走,一名黑衣人從內室的帷幔後走出。
他的臉隱在光線的死角中,詭異地無可形容,隻隱約顯現著他修長的身形。
“我都按你說的做了,你能保證二皇子能得到皇位?”顯夫人側首,向黑夜人問道。
他清冷一笑,聲音懶散地不像話:“當然,我既然敢開這個口,就一定能替你辦到。”
……
昭陽殿。在換過不知多少位畫師後,銀麵人終於得到一張他滿意的明初畫像。
畫中的她巧笑倩兮,清麗無雙,眉宇幾分傲人英氣,銀麵人觀賞著畫像,很久都挪不開眼。
“主使,你來晉的事辦得差不多了,什麼時候回去?”明初起身向他走去,笑容裏有戲謔神色,“再待下去,隻怕大盛國的城池要被你敗光了。”
銀麵人看著畫像,連和明初搭話都顯得不大上心:“攝政王讓我和晉皇談協議的事,可晉皇遲遲不同意,達不成任務我回去沒法交差,索性在這兒耗著了。”
他道:“眼下,梁王侵占安樂王土地,晉皇派大皇子支援安樂王,想必你父皇也感到危機森然在背,很快就會鬆口,這時我更不會走。”
“主使好想法。”明初笑應。不過是早有所料,衛琛先前不答應大盛結盟,還不是怕安樂王和梁王有成見,現下諸王自已打了起來,梁王率先撕破了臉,衛琛打消顧忌很正常,畢竟衛琛也怕大盛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打晉國的主意。
銀麵人坐下來,抽了一口氣:“之後我再讓公主相伴,也就不用再拿城池來換了,公主,趁這秋高氣爽好日子,一同去送大皇子出征可好?”
今天是衛晉祥率軍趕赴黔城的日子。
大都裏浩浩蕩蕩的數萬晉兵,在衛晉祥的帶領下,衛琛和數之不盡的百姓們相送下,往大都城門行進。
明初和銀麵人也在人群中。
大軍還沒抵達城門,一名侍衛奔馬前來,下馬後跪在衛琛的帝輦前:“啟稟皇上,剛接到秘報,為安全起見,請皇上即刻回宮!”
“什麼事?”衛琛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李芙蓉,見侍衛好像有顧忌,便讓侍衛附耳過來。
聽後他虎目一瞪,一股無名火迅速漫了上來:“宣大皇子進宮!速去長生殿搜查!”
衛晉祥正領軍通向城門,見一隊皇帝親衛策馬追了上來,衛晉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這隊親衛包圍,勒令回宮。
突來的情況讓在場的士兵和百姓們疑惑重重,人群中的明初正要上前,銀麵人淡淡地說:“不要衝動,先看看情況,你去了隻會壞事。”
“你知道出什麼事了?”明初凝視銀麵人,被歲月積澱過的眸子像要把他的銀麵具生生看穿,可惜他那層偽裝太透徹,她無法洞悉。
銀麵人搖搖頭:“哪裏,我隻不過知道你在晉宮的低廉。”
看樣子,他好像知道她是假的。明初倒沒在意自已的假公主身份會不會被大盛使臣得知,這並不與她相關,就算出現矛盾,也是晉國和大盛的事。
衛晉祥突然被召回,引起了人群一陣騷亂,晉國距上次大戰區區半年時間,每個人對戰事與各種變數都充滿恐懼,衛晉祥在百姓們心中是頂梁柱的存在,他的反常,無異於晉國江山的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