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元遺憾地搖搖頭,“他的傷太重,禁不住日夜不停的奔波,那時晉南告急,急需要王爺或者大公子坐鎮,王爺不方便,重任當然要落在大公子身上。大公子先走一步後,王爺應該找地方療傷了。不知道是否因為王爺不想大公子分兵護他,他切斷了與大公子及我們的聯係。”
“這麼說來,他們隻能孤軍奮戰了,”明初想到某些事,得意地拍了一把馬鞍:“幸好是斷了聯係,不然我們這邊的叛徒肯定會把他的行蹤泄漏出去,他的傷重到不便行路,可再禁不起折騰了,妙極、妙極。”
親生女兒麼?黑子滿腦子都是這個疑問,不解地看著明初,因為他的臉比較黑,天然帶著一些喜感,好像寫了一臉的問號。
發現黑子看自已的眼光很是異樣,明初忙收回剛才那副不甚在意的模樣,一通捶胸頓足,無比揪心地說道:“他歪打正著倒是好運氣,卻可憐他一把年紀,受了那麼重的傷,如何受得了心驚膽戰的日子啊,哎!”
誰的人心不是肉長的,見明初心疼王爺,黑子也感動地差點眼淚漣漣,哽咽地勸道:“王爺知道郡主傷心,肯定會更加保重自己,我們都要堅強一點,至於我們該怎麼做才能保障王爺,不如聽聽承先生怎麼說。”
“這事告訴郡主也是徒勞的,”承元躺了回去,聲音微懶:“我們隻有四個人,在沒有收到新的命令之前,最好按部就班地來。”
衛晉祥給黑子他們的任務就是照顧承元養傷,接收衛晉祥消息,等待命令。
承元和衛晉祥有他們自己的聯係渠道,事件越大越是要穩著來。其實在他們四個人裏,大概隻有忠心耿耿的黑子在著急吧,郡主係假冒,天啞是個局外人,而承元已經很多天不知“愁”是何滋味了。
四個人,各有各的心思罷了。
“呼!”銀索一揮,直接掃向明初的臉,好在這些天被天啞和承元捉弄慣了,練出了不錯的反應能力,明初幾乎下意識地抬手,一把抓住他的銀索,打趣道:“師父,好好趕車吧。”
……
一望無垠的荒地,泛著慘然的灰白,隻有些許叫不上名的雜草生長,海縣算得上不毛之地了。
來到海縣的第一個晚上,四個人臨時在野外搭了簡易的小帳篷,黑子去打了野味做燒烤,吃飽喝足。他們隻有兩個帳篷,承元是病人肯定要霸占一個,明初剛想去旁邊那帳篷裏睡,就見一雙腳從那帳篷裏伸了出來——天啞不動聲色地搶了她的帳篷。
躺在草席上的黑子隻好悻悻起床,要給她讓位子,還沒等明初睡下,帳篷裏的承元忽然開口:“黑子,約五裏外有十餘匹奔馬,方向在南,正朝這邊過來,去看看,興許是認識的。”
黑子懵了一下,才應一聲“是”,他立刻踢滅了剛才烤肉的火堆,提著劍,往路的那邊快步走去。
然後又聽見天啞吩咐:“郡主,跟過去看看。”
明初剛好求知欲正旺盛,爽快地說道:“我馬上去。”
在永豐鎮明初就見識過承元分辨大地傳音的絕技,聲音的方位,馬匹的數量、速度,是戰馬還是普通馬都能判斷地八九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