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地正了色:“你不跟我離我絕對不會跟你離的。”
她鄭重其事的表情以及這近乎於賭誓的話惹得我心尖一跳,嘴上卻是哼道:“還真說不好。你再跟江以默宋越那些人勾搭著,真沒準兒我就把你給休了。”
她癱在副駕位置上笑:“有咱倆嘴這麼賤的嗎?剛領證就離啊休的。”
也是。我抬起一隻手去捂她的嘴:“不許再說了。”
車剛下了高架,父親的電話追了過來:“證領了沒?”
我說領了,他煞是欣喜地重複了一遍“領了領了”,我猜該是對母親說的。
“現在到哪兒了?你媽準備了一大桌子的菜,就等你們回來呢!”
我說了現在的位置,父親在那邊笑著說“等你們回來等你們回來”,說完便收了線。
到底對方是家長是長輩,明媚的臉有點兒紅,我瞧她一眼,忍不住逗她:“你麵子不小啊明小姐,我媽可是輕易不下廚的。”
她那張娃娃臉紅著,嘴上卻虛張聲勢地裝出一副流氓的架勢來:“還叫明小姐啊?我是陸太太!”
“嗯。”我伸過手去,握住她緊緊抓著戶口本的那隻手,低低地喚了句,“媳婦兒。”
……
飯桌上,父親一直在看著我笑,母親則一直在為明媚布菜。
我看了一眼明媚;“瞧爸媽高興的,好像我可算是娶著了媳婦兒似的。”
此語一出,三個人都笑了。
其中尤其以父親笑得最是開心:“你肯結婚、肯安定下來,我心裏那塊石頭就放下來了,自然高興。”
母親看了父親一眼,明顯是聽不得他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提什麼石頭,她微笑著嗔道:“這不好好兒的嗎?以後啊,再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我瞧了瞧乖乖地坐在那兒喝湯的明媚,心裏掠過在車上時她說的那句“你不跟我離我絕對不會跟你離的”,嘴角不自覺地就往上翹了翹。嗯,沒錯,以後——我們就要一起過以後。
開車回我的住處,路上我問明媚:“你那些東西啥時候搬過來?”
她愣了一下,條件反射一般地回答:“搬過來幹—一”“嗎”字還沒出口,她自己悟過來了,想了一下,然後說,“東西也不多,搬倒是好搬,但是一定要搬嗎?我覺得那邊住著也挺好的啊。”
我睨了她一眼,些微不悅:“你不準備跟我住一起啊?”
她張了張嘴,合上,再張了張,然後摸摸鼻子很是悶聲悶氣地在那邊直犯樂:“咱們這婚太閃了,像做夢,我總回不過來勁幾。”
我怎麼那麼聽不得她張口閉口就是閃婚,一隻手抬起來朝她腦袋上推了一下:“咱們有感情基礎的好不好,別說得跟孫明似的。”
“……對哦。”她受了我那一推,歪著腦袋想了一下,然後從副駕駛上微微傾過身子,湊近我身邊來準確無誤地尋到嘴角的位置親了一下,又飛快地閃開,笑嘻嘻地說著:“我愛你嘛。”
到了我的房子裏,明媚就更愛我了。她尖叫著朝偌大的落地窗撲了過去,宣布勢力範圍似的用手劃拉了一個圈:“我要在這兒碼字!”
我正拿了水在喝,就點點頭:“好。”
“要一個不太高的電腦桌!”
“明兒就買去。”
“還有一個大娃娃!”
“成。”
“冰箱裏要塞滿好吃的!”
都是些低齡兒童才會提的要求。我擱了水杯一邊往她身邊走,一邊應著:“明天我休息,你要什麼咱都給買了。”
她回身就摟住了我的腰,身高懸殊的關係,臉剛好埋在我的胸口那塊,一張嘴聲音軟軟的,低低地喊我:“陸小同。”
我“嗯”了一聲。
她把臉在我胸口蹭了蹭,聲音低得像是在說夢話:“我怎麼總覺得像是在做夢呀……”
我展開雙手攬住她的身子,笑著說:“因為你做夢都想嫁給我啊。”
她揚起那張臉,定定地盯著我看了好久好久,然後終於展顏一笑:“對,我夢想成真了。”
我沒再說話。因為我的嘴唇用來去堵她的了。
放開她的時候,她已是氣喘籲籲的了,眯著那雙貓兒似的眼睛對我說:“這,這可是我初吻啊。”
“真的?”我看了她一眼。
她頓時有些窘,手指不自覺地摸了摸嘴巴,想了好一會兒:“應該是吧?我小
時候應該沒親過什麼男人吧?”
她那副迷糊而又臉紅的神情實在是絲毫不費力氣輕而易舉地就勾得我情動了,我伸手摟了她的腰:“那,這個呢?”
“什麼?”
我湊近她的嘴角,親了一下:“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