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解氣了,她雖然能忍,但是不能觸及到她的底線,何況,她突然覺悟其實沒有忍的必要。那個法國女人,不是刻意要詆毀她,實在也是不知道哪裏惹了她,她在的時候,大堂的服務員就會故意怠慢,有一次牛奶裏竟然給她加了鹽巴,她喝了一口直吐舌頭,眼睛卻瞄見一個製服女人偷著直樂,可不正是這位麼。
尼娜站在背後,聽到貝爾牙齒咬得咯噔咯噔作響,手掌不自覺地握拳,好像隨時會就著對麵的女人揮過去。沒想到她才有這個想法,貝爾突然轉過來,朝著她吼道:“你怎麼還在這裏,滾!”
尼娜花容失色,不知道哪裏踩了雷區,聽他們說話又聽不懂,可是看貝爾的樣子,掩飾不了的憤怒和厭惡。
“貝爾……”她眼睛直冒淚花。對於裝可憐,真是所有女人慣用的招數。一邊啜泣一邊胸口顫巍巍地打顫,還真是楚楚動人。
但是貝爾竟然毫不憐惜,剛要再次出口的滾字,在腳上被重重一踩之後變成了一聲痛吟,連帶著抓牢的女人從手裏溜了出去。
該死的!他不打女人,但是那個女人竟然踩他!
他回望過去,揚著拳頭打算嚇唬一下她,卻見踩了他的女人雙眼晶亮,那神情就像晶瑩的酒一般,看一眼就要讓人心醉。
可她對著的,是不知何時就出現在電梯口修長挺拔的男人。
“聶先生——”那聲音真是歡喜,這樣的尊稱也成了繞指柔的撒嬌。
女人快步而去,從身旁擦過一陣香悠,貝爾隻覺心神一晃,突然生出她若是喚自己這麼一聲,他就能不計前嫌地饒過她。
“你來了啊。”女人奔過去抓住他垂在兩邊的手,男人順著她的靠近與她十指緊扣,眼神柔和專注:“聽到你和男人對話我就來了。”
這速度可真快。
實際也沒有多遠,酒店客房和宴會廳就是兩棟樓的距離。宛晴天嬉笑著把小西裝口袋裏的手機摁了掛斷,她方才見到貝爾時正好想給男人打電話,電梯裏沒信號,一時按著撥通也沒說話,出來電梯時倒也忘了。
尼娜一回身,臉上的神情呆了呆,那個高高在上清俊神抵的聶氏總裁,來去匆匆目光都吝嗇往她身上投一眼的人物,居然那樣溫柔寵溺地撥著女人臉上的碎發。
“要不要跳舞,我帶你去會場?”他柔柔地在她水靈靈的小臉上親了親,移到耳邊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不過不能太招搖,不然我會吃醋。”
女人咯咯直笑,小臉像是生花一般嬌豔醉人:“好啊,”在他側臉上親了一口:“那我去換衣服,你等下我。”竟然看也不看方才被她氣得跳腳的異國男人,徑直進了房間。
隻要眼不瞎都能看得出來,戀愛中的兩人再也摻和不進任何人。
沒人在意尼娜是否離去。
“她來了,你怎麼沒有告訴我?”貝爾一開口就是質問。
聶風雲神色清冷,“我的女人,你以什麼立場來問我?”
貝爾揚唇一嗤:“幹嘛用這種防備的眼神看著我,你不會以為我對她有意思吧。”他換了換站立的重心,唇邊勾著嘲笑道:“之前還是你把她帶出來讓我認識,怎麼一轉眼,就這麼寶貝袒護,怕我搶了你的心頭肉不成。”
“我不擔心她,我是擔心你。”
聶風雲的正色讓他更加覺得好笑,可是說話偏偏帶著隱隱的妒意和氣惱:“你的女人我才沒有興趣,我隻不過要她嚐點教訓,別以為有你在就能有恃無恐。”
被兄弟的女人屢次挑釁,他下不來台。
“她知道分寸,我並不覺得她哪裏有錯,即便是有恃無恐,她倚仗的也是自己的能力。”
“能力?除了記憶力好一點,相貌不錯,伶牙俐齒之外,恐怕我還真看不出來她有什麼獨特之處。這樣就能坐上執行總裁的位置?你別搞笑了,我倒是看不出來,你為了女人能夠做到這一步,真讓我刮目相看。”
聶風雲麵無表情地注視著門口,那樣子好像是門神一般妥帖。他並不答話,算是承認了,或是根本不想理會。
貝爾有些氣鬱,憤憤地說道:“看在你昨日幫我擺平內訌的份上,你女人對我的無禮我並不會真的要對她怎麼樣,不過我也要提醒你,別把感情和事業混在一起,連會場上的事也要告訴她,你至於嗎。”
說完,他轉身離開。身後傳來男人淡淡的聲音:“我和她是一體的,若是還想和聶氏合作,你要盡早認清這一點。”
“你……”聽言,貝爾握著的拳頭緊了緊,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這是非常嚴格意義上的警告。
聶風雲的意思其實在說,他再招惹女人的話就連合作都談不成,他們兩個的交情,豈止是合作關係這麼簡單。
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女人。
這樣冷靜自持,叱吒風雲的男人為了個女人和他對立,是他萬萬想不到的。
聶風雲轉頭冷清地看著他:“離她遠一點,她現在姓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