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晴天正揉著酸澀的眉心,聽到身後原本關上的電梯又重新打開的聲音,回身在瞧見麵前的兩個人時,驚訝了一瞬立馬淡笑地跟男人打招呼:“貝總,這麼巧?”
她唇畔滲出淺笑,電梯的燈光打在烏黑可鑒的發頂,鏡框遮了半個臉,下巴的肌膚瑩白閃耀,竟然連個毛孔都看不見,是歐洲女人沒有的細白嬌嫩。
不見整個容貌,但絕對是個美女。
如此近距離得觀察,尼娜眼光一閃,隨後她意識到,這個女人認識貝爾?還直呼他的名字?雖然她聽不懂中文,但是名字都是用的諧音,她聽出來了。
“是很巧。”貝爾漫不經心地說完,猝不及防地伸手摘除了她臉上的墨鏡,看到女人的小臉之後帶著莫名的諷刺和不易察覺的驚喜:“你不會惹了我,害怕在我的地盤見到我,特意隱姓埋名躲在這裏吧?” 黑發雪膚,小臉白琇滑膩,清粼粼的耀著光,尼娜深吸了口氣,她還沒有見過這麼美的中國女人。在她印象裏的亞洲女人,都是麵黃肌瘦,以柔弱自居實際沒有任何美感可言的瘦杆子,哪裏會是眼前這樣唇紅齒白,纖細有度,粉底也抹不出的清透水潤。
也許是被男人突兀的動作嚇得縮了縮肩膀,但很快恢複正常,還勾唇笑了笑。
正是這麼一嚇一笑,顯得更加靈氣逼人。
宛晴天確實被他逗笑了,微笑著搖頭:“貝總不會是這麼計較的人吧,好歹我也是你邀請來的客人。”不過,說起來還真有隱姓埋名的意思。
都過去好久了,這個男人還這麼計較當初她把他困在公司,現在想想真有些心虛,畢竟如他所說,這裏確確實實是他的地盤。本想避過宴會,她就可以回去了,沒想到真是巧啊。
“客人?那你光明正大地用名字過來就好,怎麼還改了名字窩在酒店裏,會議期間也沒見著人影,是爬了床的女人終於知道收斂了?不過,像你這麼囂張的女人我還頭一次見識,居然仗著與男人的關係坐上了執行總裁的位置,聶風雲是腦子抽了麼,我還以為他不要公司了,把公司放在一個女人手裏玩。”
沒想到還真得是恨上了她。
麵對他不懷好意的揣測,宛晴天隻覺得好笑,能不笑麼,一個人高馬大的人物這樣喋喋不休地對她毒舌,還真是畫麵感超強。
她大人不記小人過,忍了。
尼娜呆愣地站在一側,聽不懂兩人說話,但是感覺到其中的火藥味仍是吃了一驚,不說貝爾平日不對女人發火,便是這樣追著女人說話還是頭一次,何況那個女人麵上忍著不耐和明顯的疏離,顯然也沒有太多要理會的意思。
貝爾一陣冷哼,他向來對女人大度,但不知怎地就是對她有些憤懟,見她抿了唇不語,抱胸半嘲半諷道:“聶風雲在前麵逍遙,怎麼把你擱在這裏獨自玩?要不要我帶你去宴會,不然你這樣的風光避在男人後麵好像也沒有用武之處。”
電梯停在頂層的套房,他緊跟著她出去,攔住她麵前。
她攔他一回,他回報一次也不為過。
“……哦,我知道了,宴會上多的是名流淑女,高貴又有涵養,你怕一比較,聶風雲就把你甩了另覓新歡了吧。”
上次領教了一次,知道她表麵柔弱低調,實則並非是忍氣吞聲的女人,轉眼果真瞧見她巴掌大的小臉冷若冰霜地轉過來:“貝總不是一樣很閑麼,會議每天去了不超過一個小時,看著像是發號施令做決策的大人物,實際上被底下的人糊弄了也不知情,也難怪架著個雷氏副總的空殼始終被董事會牽製著,做個決定還要一幫子老家夥倚老賣老得一拖再拖一改再改,本來我也不想提醒你,不過,聶氏本來三天的行程被牽製成了五天,其中數以億計的損失看在你親自來得份上我也沒有必要再顧忌你的麵子做出忍讓……”她小臉淡定自若,素色的唇角一張一合,尼娜忽然心裏一楸,下意識地覺得她露出了在大堂被兩個下屬圍繞的神情。
自信又有神彩,不容忽視的驕傲和不可一世。
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而且,摘了墨鏡之後,才發現她的年紀尚輕。
宛晴天看著他斂了笑意,甚至臉色發黑時又慢幽幽地補上一刀:“若非早認識你,憑借貝總的能力,我會猜測你不是靠著家族企業就是因為潛規則才坐上現在這個位置。不錯,我料中了。”
貝爾氣得一下拉住她的手腕,“你怎麼知道?怎麼知道會場的事……”與女生動手的事,可更是平生頭一回。
他也是因為聶風雲的提醒才反應過來被信任的手下差點耍了,以往他也不會這麼對公司的事漫不經心,但是他不會承認是因為發現女人沒有來法國情緒低落的原因。
宛晴天裝作害怕地掙了掙,譏諷道:“哦,還是一個斤斤計較,小雞肚腸,與女人置氣,口舌惡毒,喜歡打女人的偽君子。”
她朝一側好整以暇看好戲的女子瞟了一眼,繼續她的反擊:“也就那些胸大無腦的女人喜歡圍著你轉,想必你身後的女人,就是你說的所謂名流淑女吧,跟你真是配一臉,我的男人才不會跟你一樣沒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