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十分靈敏的聽聞一陣不緊不慢的撲騰翅膀的聲音於自己身後。
她便知道,是它回來了。
隻是,向來知道它性子,更知它喜歡在自己背後惡作劇。
這會兒看起來鄭清清就是故意,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剛要疾速行走,便感覺身後的小家夥已經緩緩落至自己右肩之上。
卻見肩膀上的小家夥用嘴,清理了一遍自己的羽毛與爪子,“懶女人,你怎麼才起來!不知今日殿下要去浴血奮戰了麼?看你倒是一副悠閑舒服樣兒。”
這個阿翎,真是與阿舞一樣的越發沒大沒小了。
不過,不怪它,不怪它。
畢竟它昨晚也不知飛到了哪裏去,沒在她身邊帶著,自然對一切真相不知。
她心中這樣默默的念叨道。
“如果我說原本我已經整裝待發的要與長恭奔赴戰場,卻是防不勝防,被長恭摻在薑湯的蒙汗藥弄昏了,倒這個時辰才起來,那你會如何?”
“那隻能說你在殿下的麵前還是太過蠢笨咯~防備心,謹慎之心都拋了。看來,不光光你們人類那句“愛情能讓人變得越發癡傻蠢笨”,我看,還應該加一句“殿下那人畜無害的笑與絕代風華的容貌,讓你變得越發癡傻蠢笨”。”
說著,還不忘發出咕咕聲。
於外人看來,就好像是在嘲笑她些什麼似的。
“阿翎,你竟然還有心思笑話我!”
“嗯,看起來你還不笨。知道我在罵的人是你。”
這樣的性格究竟是像極了誰,像極了誰?
算了!
忍。她忍著!
自己大人有大量。
不同一個鴿子計較。
不同它計較。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表麵不說,實則你腦袋裏一定又在編排我壞話吧?當心把我罵走不理你了,看哪隻鴿子還會給你與殿下傳信。”
“才沒編排你!不過,我竟沒發現,什麼時候你一個鴿子比洛一度那家夥還自戀了。”
她瞥頭看向肩膀的小家夥,一副戲謔的模樣道。
“說你越發變得癡傻蠢笨還真是有點依據。你說的誰啊?本鴿子一點都不認識!不過,在我看來——你一定不會就這樣真的聽殿下的話,安分的待在蘭陵郡王府裏等他回來罷?”
阿翎用它黃色的小嘴輕輕啄了啄了她肩膀處的衣料幾下,卻見鄭清清佯裝不悅的揮揮手,阿翎便改成了直接撲騰著翅膀跟在她的左右。
不過雖然表麵上不認同,她內心倒是狠狠默認。
若是她肯安分的等待,那就不像她鄭清清了。
本來,欲轉身,躡手躡腳的就要飛奔出近在咫尺的府門,卻因為一陣迎麵襲來的寒風,下意識的瞥了瞥自己身上的穿著,便才又躡手躡腳的模樣,灰溜溜折回到了臥房。
卻也不忘查看四周一眼,見周圍無人,安靜的還不那麼異常,且蘭花舞也不在臥房。
那就好了。
翻箱倒櫃的,她隻選了件保暖輕便,又不那麼讓人察覺的衣衫,隨意盤了個發,整個人裹得也是嚴實。
還為了不被輕易認出,而帶了黑麵紗遮擋自己的真實容貌。整個做賊似的打扮。
瞅準了機會,帶了那包袱,便要溜出蘭陵郡王府。
依著自己的臥房,憑著近日自己對所道蘭陵郡王府內半部分的了解,以臥房為起點,她腦中閃過一條最快到府門方向的捷徑,宛若做賊心虛一般的東躲西藏。
隻不過,蘭陵郡王府的人既不是白癡,更不是為瞎子聾子。
“誰?”
“什麼人!”
好麼,她倒是沒預料到周圍也是有人的。
不過是不小心踩在了一堆枯敗的樹葉上發出的聲響。
耳朵要不要那麼靈?
就要被發現了怎麼辦?
當然是拉著包袱,拔腿就跑!
“豈有此理,雖然是還未到月黑風高,可是你這白日青天的,竟然還敢這樣光明正大到蘭陵郡王府偷東西。膽子不小啊你!有本事你給我站住!”
廢話!
她要是站在那,那她才是真傻。
“還和她費什麼話?直接喊人把她抓住不就行了!”另一個倒不像是隻說不行動的。
當即扯著嗓子喊完,就扯著另一個下人追起她來了,“來人呐!有人偷東西!給我追!”
好家夥!
兩個一起上不夠,還要全郡王府的人來抓她一個的麼?
隻不過,看起來,男人與女人在體能上還是有些差別的這句話是有一定的道理所在。
更何況她腳上現在還穿的是繡花鞋,肯定的定是跑不過這倆穿著長靴的。
而且這府中路上還都積了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