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爺——薛凱,當今天子親封的三大王爺之一,也是原先鋒營第一大將,當年為天子攻城略地,所向披靡,如今18年過去了,自己已不複當年之勇,卻也僅僅剛到中年,大好青春盡消弭於京城的燈紅酒綠之間。聽聞南疆作亂一顆沉寂的勃勃站心又重新燃起戰意。
今天特意趕早上朝,就是想私下裏向二哥衛王爺——賈河山,討個親赴南疆的計策,薛凱策馬隨在車旁,一如常管家一般的恭敬。
一路無聲的沉默,隻有馬車車轅發出的吱吱聲有規律的響著。
“二哥”薛凱憋了半天,眼看朝陽門的巍峨門樓已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實在是沉不住氣了,便開口試探。
“這次南疆騷亂,我想親赴戰場”
又是片刻的沉默,讓薛凱等得實在心焦,他剛準備再次開口,車廂裏適時的傳出那威嚴的聲音。
“宜和不宜戰”
“國已十數年無戰事,當可以戰代練,重振雄武之氣,壓壓這幫文臣的氣焰”
“戰端不可輕開,你是王爺更不可赴險地”
“可是。。。二哥,現在這日子我已經受夠了,每天的鬥雞走狗,醉生夢死的,我是武將不是風流文臣,我隻想馳騁沙場,馬革裹屍,而不是在這京城之地消磨歲月,你就成全我這次吧?”薛凱壓抑已久,隻想借著這次南疆騷亂親赴戰場,激情馳騁,重享榮光。
“戰爭乃國之重器,所耗人力、物力、財力甚巨,不論輸贏都有可能影響國本,不宜輕啟啊”
“有我出馬,必能一戰勝之。”聽得衛王似有鬆口之意,薛凱立即說道。
“南疆之戰不可開,孤懸之勢,一旦深陷,恐難自拔”也許是衛王覺得薛凱久勸不聽,來了脾氣,這句話說的語氣極重。
本以為衛王有鬆懈之意,不想卻是當頭一潑涼水,話說到這份上,薛凱知道自己所請已無可能。眼中鬱鬱之色更濃,卻又毫無辦法,隻好沮喪的低著頭任由馬兒信馬由韁的自個兒走著。
也許是馬兒感知到了主人心灰意冷的情緒,等薛凱再抬起頭來時,已被馬車甩開了一小段距離。
薛凱雖心有不甘,卻依然打馬加速很快又追上了馬車,原樣兒陪在車側緩緩前行,未行幾步前方就是皇城東門朝陽門。
高大巍峨的門樓上是琉璃瓦重簷頂,暗紅的城牆,暗紅的樓宇雕梁,昏黃的燈籠微微亮,為宏偉大氣的皇城平添一絲神秘色彩。
城樓上燈火昏暗,城樓下卻是燈火輝煌。初一、十五的大朝,在京的5品以上官員未有恩旨都必須上朝。4更天開撚門,5更天入承平殿,皇上臨朝。
3更已過,朝陽門前大大小小的官員,已經來了數十人,三人一夥,二人一隊散在朝陽門外的空地和筒子橋(護城河上的橋)上。城門口的大燈籠和官員隨從的小燈籠交相輝映,把朝陽門前的護城河水都照的透亮。
三三兩兩的官員,雖然雜亂的站著,卻自覺分明的按照品級和官位有序的紮著堆。
一個眼尖的瞧見了右丞相唐清流的澡綠襖皮轎緩緩而來,趕忙連滾帶爬的上前見禮,讓本來就得瑟到不可一世的馮管事,更是連鼻孔都通到了天上,好像這些人都是來向他見禮一般。
“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
“。。。。”
各種或恭敬、或阿諛、或諂媚的見禮聲,聲聲不斷,此起彼伏。
馮管事大手一揮,示意轎子停在筒子橋邊,他還沒有忘記自己的真實身份,趕緊要前麵的4個轎夫壓轎扶邊,自己則一手殷勤的掀起轎簾,一手護著轎門上方,一反今日之常態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