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傾微微抽搐嘴角,無奈的撇了撇自家沒出息的徒兒,默不作聲的將衣袖從她手抽出出來,眯著眼睛觀看大局。
“大膽,竟敢動殺皇家的人,我看你們今天是想殞命在這裏了。”宋阿末低頭看向一圈屍體,眉頭一皺,聲音一片冷硬。
她早料到沈離岸不會這般遵從她,卻沒想到這個他身邊這個黑衣男人的動作竟然這麼囂張,他可知,動殺皇宮的人都是死罪。
“哼,殞命在這裏,有我冬衣在,即便是楚驚寒他人在這裏,我也照殺不誤。”冬衣冷冷一哼,筆直的站在沈離岸身前,對宋阿末的話毫不退縮。
“好大的膽子,那我今天就讓你命喪黃泉。”宋阿末一聽楚驚寒三個字,眼底驟然一緊,當即抽出佩劍衝過去要與冬衣一決高下。
冬衣眼底一變,在她劍身離他一指之長時,甩劍打開她的佩劍,腳尖點地,飛身而起,在花園外的空地上和宋阿末打成一片。
沈離岸趁二人打鬥的空隙,徑直轉身向翠竹軒走去,事情的現狀比他想象的要嚴重的多,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蘇清歌,把她藏起來,萬萬不能被楚驚寒的人找到。
二人的打鬥還在繼續,碧凝瞪大眼睛,站在台上焦急的看著遠處的兩個人,一次又一次的預想衝下去幫助冬衣,皆被秦世傾無情的拉了回來。
“師父!”碧凝終於怒了,緊皺眉頭瞪著自家師父,小小的身子在原地直跺腳。
那個可惡的女人,竟然敢對冬衣下死手,她自小就夢想有行俠仗義的作風和心腸,怎麼能夠袖手旁觀呢。
“嗯?”秦世傾低頭,不緊不慢的應了她一聲,臉上帶著一股似笑非笑的神色,和滿心焦急的碧凝一比,簡直是再分明不過的對比。
“師父,你為什麼要拉我,冬衣快要撐不下去了!”碧凝一邊不斷掙紮被秦世傾緊緊抓住的手腕,一邊緊緊盯著遠處打鬥的兩個人,漆黑眼底的緊張擔心顯而易見。
“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了,這裏能落得怎樣的下場也是他們的事,跟我們可毫不相關,更何況眼下情況這麼危險,我怎麼能夠放任凝兒去冒險救一個不相幹的人呢?”秦世傾眯著眼睛看向遠處,兩人打鬥之間掀起一陣陣灰塵,秦世傾勾唇微微一笑,聲音依舊如同流水般的清亮流暢。
“師父,你怎麼能這樣,正是他們有這麼大的危險,我們才不能離開的,我們在安平王府住了這麼久,怎麼能不管他們的安危?”
碧凝深深皺起眉頭,仰起小腦袋,一臉嚴肅的看向秦世傾,語氣裏完全沒有了平日的輕鬆活躍,滿滿盡是一本正經。
看到秦世傾已然不為所動,碧凝咬了咬唇,眼底閃過一絲堅定,還未等秦世傾反應過來,身旁的人已然低下頭,張嘴狠狠的咬上了緊固她手腕的那隻手。
虎口間傳來一陣疼痛,秦世傾微微皺眉,下意識鬆了鬆手,下一刻突然意識到什麼,再次收緊手指,低頭看著如同小狗一般,狠狠咬著他虎口處不撒口的碧凝。
“凝兒,為了一個不相幹的男人,你連為師都要傷害麼?”秦世傾麵不改色,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淡淡的聲音在兩人之間清晰響起。
碧凝糾結的擰了擰眉頭,小心翼翼抬眼去看秦世傾,一對上他不同尋常的眼神時,身體一震,整個人僵了片刻,在他的目光下緩緩鬆開了嘴巴。
虎口處已然是兩道深深的牙印,夾雜著鮮紅的血絲,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明顯,碧凝眼底閃過一絲愧疚之色,抬頭謹慎的看了看秦世傾,低低的聲音在兩人之間響起。
“師父,凝兒不想傷害你的,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做忘恩負義的人,你告訴過我的,人活在世上,要懂得感恩,要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師父,安平王府如今的現狀也有凝兒的一半責任,若不是我答應他們一定會解開蠱毒,他們也不會去皇宮中將安平王妃帶出來引發這場殺廖,他們待凝兒不薄,凝兒不想做怕死之人,況且,冬衣手上有很重的傷,師父,凝兒求求你了,我們幫幫他們好不好?”
碧凝緊緊咬著嘴唇,抬頭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家師父,漆黑的眼底盡是懇求。
當年在南城部落,碧府的一切殺寥她盡看在看中,血染整個府邸,到處亡靈一片,如今,安平王府此時正是昔日的情形,她經曆過血腥生死,便不能讓安平王府也變成昔日的碧府。
“幫?凝兒,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安平王府人馬眾多,而我們師徒,怎麼看也不過是兩個人,留下來也隻有陪他們一起殞命的份,怎麼幫?”秦世傾挑挑眉頭,勾起嘴角反問碧凝,俊美的臉上波瀾不驚。
“師父,你不要逗我了,我知道師父一定有辦法幫助他們,就像師父當年有能力把凝兒從南城碧府帶出來一樣,師父,你就幫幫他們吧。”碧凝越來越焦急,眼底的焦慮之色也越來越濃重,兩隻小手緊緊抓住秦世傾的衣袖不停搖晃,一張小臉上寫滿了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