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你胡說什麼,什麼退不退親的,快呸幾聲重新說話。”林春芳拉了拉宋妙的手,神色滿是指責。

宋妙知道她是為了女兒著想,畢竟小定這日,說出這種話,的確不好聽,而且,陳傳艮雖然是入贅,林春芳也怕陳傳艮心裏難受。

林春芳是一個很善良的普通的女人。

對著陳傳艮,從未擺出來過什麼長輩的架子,甚至逢年過節都會給陳傳艮買衣裳買吃喝,就算對親兒子也不過如此。

林春芳這麼對待陳傳艮,可換來的卻是陳傳艮的翻臉不認人。

“媽,您要是不相信,您看看他手上。”宋妙冷笑著朝陳傳艮看去,林春芳等人順著她的話看向陳傳艮,就瞧見陳傳艮兩手空空。

幾乎是下意識的,陳傳艮就將手塞入口袋裏,心頭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不是,小陳,你今天沒帶下定的禮物啊?”白大娘剛才心裏頭對宋妙還有些不喜,可現在,看見陳傳艮兩手空空,她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陳傳艮和宋家的婚事,是她早幾年說定的,白大娘對這門婚事一直很是滿意。

陳傳艮他們家爹媽因為生病早就沒了,他底下還有三個弟妹,家裏窮得叮當響,如果不是宋家要找人入贅,以宋妙的條件,其實根本輪不到陳傳艮。

“怎麼回事?!”宋建設皺著眉頭,麵露怒氣地看向陳傳艮。

“建設哥,傳艮不好說,但我這不得不替他把話說清楚,”許成功看了一眼陳傳艮,意味深長地說道:“人家傳艮今天是來退親的。”

“陳傳艮,你這是什麼意思!”宋建設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當廚子的都有個好身板,宋建設也不例外,膀大腰圓,身材壯實,以前他們店裏頭進貨,宋建設一人就能扛起一頭兩百多斤重的肥豬,足可以看出他的力氣不小。

“二姨丈,現在時代不同了,你們不能用以前的規矩要求傳艮哥哥娶妙妙,傳艮哥哥有自己的權利決定娶不娶妙妙。”許秋嫻眼神帶著嫉妒,飛快地看了宋妙一眼,而後說道:“再說了,他們倆並不情投意合,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果。”

聽聽。

聽聽這番話,說得多麼的義正言辭,多麼的理直氣壯。

簡直就是正義的化身。

陳傳艮在旁點頭,他雖然剛才被宋妙的模樣所驚豔,但還是堅定內心的想法,退親,必須得退親,陳傳艮絕不會入贅,他忍受了三年的委屈,三年的恥辱,不就是為了今天嗎?

他一個有著美好前途,模樣英俊的男人入贅,那簡直是丟人現眼,丟他們陳家的臉麵。

陳傳艮還打算給他們陳家傳宗接代,他可不會改變自己的主意。

“是的,伯父,伯母,我考慮了很久,我和妙妙並不合適,這婚我是不會結的。我知道你們以後也不會想看到我,所以,我會從客雲來飯店辭職,你們不用為難。”陳傳艮義正言辭地說道,仿佛自己所說的話是再合理不過。

白大娘瞪大了眼睛,似乎頭一次見到陳傳艮一樣。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人,這說好了入贅,不入贅,學完了人家手藝就退親還辭職,這就是狗見到陳傳艮,怕也是要自愧不如。

“你,你!”宋建設氣得鼻孔翁張,腦門上青筋凸起,他的手指顫抖,突然捂著胸口,往後退了幾步。

“爸!”宋妙臉上露出急色,林春芳連忙跑到沙發旁,拿起桌上的心髒病藥,倒了幾顆後,端了杯水,伺候宋建設吃下藥。

許成功瞧見宋建設這番模樣,心裏頭大為快慰,這些年來他一直被宋建設壓在頭上,心中早有鬱氣,隻是先前一直沒機會發作,如今能看到宋建設這模樣,簡直身心舒暢。

他故作寬慰地說道:“建設哥,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別為難人家傳艮了,我看人家傳艮也挺難的,這孩子其實找我們來,就是想讓我們好好勸你們。這結婚總得男女雙方都情投意合才行,牛不喝水強按頭,可沒什麼好結果的。”

林春芳和宋建設險些都要被許成功和陳傳艮他們給惡心死了。

宋妙知道他們嘴拙,要是按照原劇情,那肯定是被氣得一肚子火氣,最後還隻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吞,他們是好人,從沒想過會碰上這樣的事。

可宋妙不同。

她抱著手臂,揚起下巴,冷笑著說道:“為難,是我們為難他,還是他白眼狼,翻臉不認人?!”

陳傳艮等人都愣了愣,來之前,陳傳艮設想過情況,以“宋妙”以前的脾氣,可能會一哭二鬧三上吊,但是他都不會動搖。甚至他還抱著一股惡意的想法等著看宋妙鬧出笑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