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起床了。”林春芳推了推被窩裏睡得正香的女兒宋妙,放軟了聲音說道,如果是在往日,林春芳肯定會讓女兒好好的睡一覺。
他們一家經營著一個飯店,從早上到晚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忙活個不停,宋妙也連帶著跟著他們夫妻從早忙到晚,從年頭忙到年尾,很少有時間休息,要不是今天是妙妙定親的日子,林春芳就讓她繼續睡了。
“別吵。”宋妙睡得正香,聽見耳旁有聲音,不耐煩地衝著空氣揮了揮,像是要趕走在她旁邊吵個不停的人。她昨天才剛剛拿到全球廚藝大賽的冠軍,狠狠地出了一回風頭,甚至還因此上了微博熱搜。宋妙心裏高興,因此臨上飛機時,知道她“閨蜜”給她留了一本書,還讓人拿到飛機上,打算看看她這好“閨蜜”又鬧出什麼幺蛾子出來。
上飛機頭等艙後,空姐送上了一瓶香檳慶賀她的勝利,宋妙邊喝著香檳邊打開書,才看不到幾頁就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她這好“閨蜜”是真能耐,竟然以她們倆的原名寫了本書,書裏頭宋妙是北平一家飯店的女兒,讀完高中便輟學,家裏頭為了繼承家業,找了個男人也就是男配陳傳艮,宋妙的爸爸對陳傳艮可謂是掏心掏肺,不但把所有的廚藝都傾囊相授,陳傳艮說家裏頭缺錢,沒法供弟妹上學,宋妙爸爸二話不說就掏出了三千借給陳傳艮。
可到頭來,卻是養出一頭白眼狼。
陳傳艮雖然之前答應宋妙一家答應得很是爽快,什麼會對宋妙好,會傳承宋家的廚藝,可等一切都學到手後,卻在放定這一天,帶著女主許秋嫻一家上門退親和辭職。
女主一家被氣得半死,可牛不喝水也不能強按頭,隻好忍氣吞聲退了親,可陳傳艮卻很快去許家開的飯店裏當了掌勺大廚,不但搶走了宋家的生意,還氣死了女主的爸爸和伯伯。
女主最後不得不和媽媽流落街頭,成了乞丐。
宋妙看完這本書時,不覺得惱怒,隻覺得可笑,許秋嫻也就這本事,當年處處不如她,現在就隻能指望用寫這種方式來惡心她了。
她合上書,讓空姐拿去丟了,而後就抱著香檳喝了個痛快。
宋妙是無酒不歡,可這回為了參加比賽,硬生生戒了一年的酒,如今能喝酒了,自然是要喝夠本。
“妙妙。”林春芳再次喊了一聲,她瞅了眼紅木桌子上的鬧鍾,已經快九點了,再過一會兒,陳傳艮他們就該來了,她顧不得了,走到床邊,伸出手將被子拉開。
時值隆冬,十二月份的空氣冷得幾乎快結冰,一脫離暖和的棉被,宋妙很快就被凍醒了,她睜開眼睛,正要罵人,等瞧見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時,她怔了怔,嘴巴微微張了張,最後發出一聲難以聽清的聲音:“媽媽……”
“哎呀,妙妙,你快起來,傳艮說不定就要到了,今天可是你們的大日子,趕緊起來洗漱,媽去給你熨燙下那條紅裙子,今兒個你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傳艮才喜歡啊。”林春芳笑盈盈地站起身來,說道。
傳艮?!
大日子?!
宋妙腦海中驟然一痛,屬於原身的記憶正翻山倒海地湧現出來,等她回過神來,林春芳已經拿著熨燙好的紅裙子走回來,看到她還在床上,眉頭就是一皺,“妙妙,你今兒個怎麼了?”
宋妙看著眼前這張臉,喉頭動了動,就算她不想承認,她也得麵對現實——她好像穿越到書裏頭去了。
眼前這張臉是她媽媽年輕時候的模樣,可什麼傳艮,飯店,還有腦海裏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卻都不屬於她自己,她小時候爸媽的確是開飯店,可很快就把生意做大了,壓根沒有什麼找傳艮的事。
“媽,今天是幾年幾月幾日?”宋妙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出聲問道。
“92年12月29啊,你這孩子莫不是發燒了?”林春芳想到這裏,連忙伸出手探了探宋妙的額溫,在發覺如常後,才鬆了口氣,對宋妙說道:“快起來。”
宋妙閉口不言,起床去廁所裏洗漱後,換上裙子。
她換好裙子後,就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順著香味,宋妙走到客廳,宋建設正端著剛剛炸好的油條從廚房裏出來,瞧見女兒的模樣,眼中掠過一絲喜悅而後又板著臉道:“快去洗手吃飯,這樣睡懶覺,等你結婚了,人家傳艮是要介意的。”
傳艮?宋妙唇角抽了抽,任憑她怎麼想,也想不到自己真的會穿到書裏來,要是知道自己會穿書,她就該讓人去把許秋嫻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揍一頓。
不過,這麼說來,豈不是今天就是陳傳艮帶著許秋嫻一家來退親和辭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