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侯往門口一看,一個戴麵紗的女人邁著妖嬈的步子走了進來,滿身的風塵味正好符合了紅塵客棧的氣質。可是她旁邊的不是落雲穀的繼承人拓跋曜嗎?他們兩個怎麼在一起了?這個人不是要娶白琉璃的嗎?不過現在也想不得那麼多了,問重點才是:“格蘭在哪裏?是不是在你這?”
明安侯急的要抓住羅溪,卻被拓跋曜高大的身子擋住了。“明安侯好大的脾氣,別嚇著無名姑娘了。”
明安在大都城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可是在這個拓跋曜麵前怎麼感覺自己遜色了一分呢?他壓下一口氣:“我夫人昨天失蹤了,她是不是來你這裏了?”
羅溪裝糊塗,問:“你夫人?尉遲小姐不是在尉遲府嗎?要麼就是在你的府上,你跑我們這裏來做什麼?”
明安一拍桌子,怒吼道:“本侯的夫人不是尉遲清荷!是格蘭,米亞格蘭!”
羅溪聽了這震耳發聵的聲音直皺眉頭:“行了侯爺,小女子耳朵不聾,聽得見,用不著這麼大聲。”
明安發現這個女人根本不怕他,用威壓對付她根本不好使。而且對方明顯很在意自己說話的語氣,於是換了口氣:“求你告訴我,我夫人在哪裏,我要找到她。”和她說對不起。
後麵的話明安沒有說出來,他覺得就算說出來別人也不會相信。
“米亞格蘭是你夫人?侯爺,您弄錯了吧?整個大都的人都知道,當初和米亞格蘭成親的是一條狗。對了,那狗好像是侯爺您的,您能不知道這事嗎?”
提起這個明安簡直後悔死了。
當初他為了給尉遲清荷出氣,也是為了給米亞格蘭一個下馬威,於是用這種方式羞辱她,讓她知道在侯府的日子不會好過。若是早知道 米亞格蘭是那樣的一個人,他說什麼也不會如此對待的。
“再說。”羅溪沒有打算放過明安:“你說米亞格蘭是你夫人,敢問從米亞格蘭嫁到你們侯府的那天開始,她可曾吃過你們侯府的一粒米?可曾向侯府要過一件衣服?添置過一件家具?我聽說剛入府的時候他們連個像樣的院子都沒有,就算是修葺屋子的錢都不是從你們侯府支出去的。”
“入了侯府沒幾天就有人登門告訴她,她就是狗媳婦,整個大都城都知道她的相公是那隻叫黑子的狗。所以,侯爺,您什麼時候娶的格蘭,無名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
“若是這樣一直與世無爭的默默生活下去也就罷了,偏偏你們侯府事情不斷。為了你心尖上的人,你就讓人把她往冰湖裏推,還不止一次。敢問誰家相公是這麼對待自己夫人的?就算是個丫鬟也不至於這麼無情吧?那次格蘭沒死都是她命大。過後你們不但沒讓她休息,還要讓她給你們那麼多賓客做飯吃。要是我,一把毒藥撒下去,惹到我的人,誰都別想活。”
無名這話可謂句句紮心,因為她說的所有都是事實。明安把頭低的已經不能再低,他恨不得地上有個縫能讓他鑽進去。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做了那麼多荒唐事,他才知道父王給自己定的這門親事其實真的不錯。
“對不起。”
“你說什麼?”羅溪有點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對不起。”明安又說了一遍。“我想對她說一句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那麼對她。求你讓她回來吧。我會好好待她的。”
羅溪冷笑:“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早想什麼了?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能換來一句沒關係的。”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侯爺,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紅塵客棧還要開門做生意,咱這裏廟小,供不起你這麼一尊大佛。您還是移駕吧。”
“告訴我,格蘭在哪裏?我要見她。”
羅溪笑了:“我這裏可沒有什麼米亞格蘭,更沒有你的侯夫人。你們昨天不是去了尉遲府了嗎?他們難道不應該知道嗎?說出來真好笑,明明是一起去的,走的時候居然不是一起。就算你有事耽擱了,也應該有個下人通知你才對啊?也不知道你的那幫下人怎麼養的,連這點規矩都不知道。”
是啊,他睡過去了,難道周圍的下人也都睡過去了嗎?還是出了別的什麼問題?米亞格蘭要回侯府,就算自己的下人不說,尉遲清荷的下人不會叫醒自己嗎?
明安侯好像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