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曜臉色驟然變冷,道:“為難?是本王為難你,還是你在為難本王啊?本王是代表齊國皇室來燕國談聯姻一事,所在之處即代表齊國皇室,你們燕國皇帝的地方不容人侵犯,難道我們齊國皇室就容得別人侵犯嗎?再說,燕國皇上下的聖旨你們燕國人是一定要服從的,但是卻管不到我齊國大臣身上。在說,本王這裏根本沒見過什麼刺客。”
燕國的侍衛將領頭上已經有無數黑線了。這個琨王真的是不好惹啊,若說本國的王親貴族,就算再不好惹,也不敢惹了皇上的聖旨去。但是這個琨王不一樣,琨王不是燕國人,是齊國人,也就是說燕國皇上下的聖旨無法製約齊國的人。這真是不好辦啊,琨王說的話他們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不遵循景帝的聖旨。景帝聖旨上說要測查所有帳篷,那麼琨王這處如果未查到,那麼就是他們的失職,也是要掉腦袋的。如果刺客真的就在這邊,那麼他無論如何也是無法交差的。
說話間,周圍已經聚過來好多人,都是來看這裏到底出了什麼事。
過來的人大多都是被查過營帳的人。說實話,他們也不願意自己的營帳被查,就算沒翻到什麼,也會覺得受了恥辱一般,但是那些負責徹查的侍衛都是拿著景帝的聖旨,就算他們不願意,也不能不配合,誰都不想因為抗旨被殺頭。如今見到這些侍衛在琨王這裏吃癟,嘴上雖然不說,但是心裏還是向著琨王的,隻是那訕訕的表情讓侍衛將領心裏很是不爽。
那領頭侍衛見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如果就此走人,丟的可不是他一個人的麵子,不由心一橫,道:“琨王殿下,您若是不肯配合,休怪屬下無理了。”
拓跋曜冷笑一聲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話未說完,琨王的帳篷外十幾個侍衛刀劍出鞘,做好了迎敵的準備。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聽聞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一個十六人抬的豪華步輦向這邊駛來。周圍的人立刻都跪了下去,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隻有拓跋曜和他的侍衛沒有跪下,隻是抱拳行禮。這是外交禮節,各國隻拜各國的皇上,對於他國的皇帝,是不會行跪拜禮的。尤其是皇室中人,如果跪拜了,就說明一個皇室向另一個皇室的屈服,那會是很羞恥的事情,所以就算拓跋曜不跪,也是有說得出的理由的。
景帝的身後跟著三皇子慕容丹麒,旁邊好像是光華郡主,還有溫國公孫獻在孫獻的背後有個模糊的身影,好像是公孫央。這公孫央好像已經換了身行頭,不過怎麼看起來有些奇怪?
景帝抬手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李公公喊:“停轎……落轎……”那抬步輦的十六個人一齊停步,慢慢落轎。
景帝穿著金絲盤錦的常服,披著白色狐狸皮披風,帶著白色貂絨的帽子下了轎輦。雖然麵色平和,卻顯示出不容侵犯的威嚴。
景帝問:“這裏怎麼回事?”
那個侍衛將領單膝跪地,道:“回稟皇上,卑職等人正在搜查刺客,其他營帳都已經查完,沒有刺客,現在隻剩下琨王的這個帳子沒查了。”
景帝看看琨王,知道這琨王在齊國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兒,除了戰功赫赫,其政治手腕也是非同一般,絕對稱得上是出將入相。即便是齊國的武皇帝也要禮讓這琨王三分。可是如今這事情僵持到這裏,如果今天單單琨王的帳子不用查,那就是在這群臣子麵前承認自己這個燕國的皇上不敢惹齊國的王室,以後他這個君王的龍威何在?
其實不僅是景帝,身邊的三皇子慕容丹麒也想到了這一層。他見景帝為難,便上前,一臉陽光的笑臉,安撫道:“剛才確實有個刺客要行刺,我們正著人查找呢,這些侍衛剛才態度不好,卻也是奉命行事。如若衝撞了琨王,本王在這裏帶他們向您賠個不是了。”說罷雙手抱拳,算是賠了禮。
拓跋曜明白,這不過是燕國老三用的緩兵之計。他是王爺,燕國老三也是王爺,一個王爺給另一個王爺賠禮道歉,不管怎麼說也是給足了他麵子的。如果他再追責下去,就是他這個齊國琨王太過無理取鬧了。便道:“既然三皇子這麼說,本王就就接受這道歉了。”
景帝向三皇子透出了讚許的目光,這小子確實可以為自己分憂了。
這時羅溪忽然走了出來,對著拓跋曜又一笑,道:“琨王殿下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