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2 / 3)

從什麼時候起,這個男人對她產生了那種不是喜歡的占有欲?

蘇虞歡蹙著眉抿著唇後退了幾步,嬌嫩白皙的身體幾乎靠在了雜物室的門上,才終於避開了嚴凜沉靜深沉的目光,她咬著下唇,快速地解開扣子換了衣服,整理過後才道:“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

嚴凜轉過身眯眼望著蘇虞歡,淡淡道:“先去開房,傷口崩裂了,晚一點,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蘇虞歡直視著嚴凜,神色一沉,建議道:“你這張臉太好辨認,我們還是分開走吧,待會在房間彙合。”

“嗯,這個你拿著,我去想辦法把槍神解決掉,待會房間彙合,如果我沒回來……”嚴凜說不下去,幹脆從懷中掏出度假村酒店的房卡,遞到了蘇虞歡的手心裏,粗糲的手指摩挲過那細膩的肌膚,心頭還來不及蕩漾,就被一抹凝重覆蓋。

蘇虞歡緊攥著房卡,小心翼翼的出了雜物室,她知道這個度假村酒店的星級很高,酒店的走廊一定會安裝攝像頭,想到這兒,她佯裝自然的抬眼,視線掃過前方天花板頂上閃爍著紅色光澤的攝像頭,心神一閃,最終決定光明正大的離開,畏手畏腳躲躲閃閃,反而會讓人心生疑惑。

思及此,這一路前行不管遇上了同樣身穿製服的侍者還是客人,蘇虞歡都會抱以微笑和問候,任誰也沒看出她並非真正的侍者。

而此時,度假村酒店頂層的豪華套房中,一塊偌大的電視屏幕中,正好閃過了蘇虞歡精致的麵容。

一臉趣味的顏梟和神色莫測的談令揚正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看著蘇虞歡怎樣光明正大的找到了嚴凜早已定下的房間,畫麵靜止後,想著蘇虞歡竟沒有躲閃,反其道而行之,作為這座度假村酒店主人的顏梟,不由玩味兒的笑道:“令揚,你的小侄女真是機智,可惜沒法為我們所用,晚上,你要跟我一起去見她嗎?”

談令揚半闔著桃花眼,唇角微動,許久不見蘇虞歡,若說沒有想念那是不可能的,但他真的要去見她嗎?明知道顏梟可能會對蘇虞歡不利,他無法阻止也就罷了,總得將消息透露給她,讓她做好心理準備不是?

“好,晚上我跟你一起去見她。”

顏梟輕笑,視線掃過麵色不變的談令揚,意味深長道:“令揚,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談令揚抿唇不語,視線定在屏幕上很久,直到蘇虞歡的身影,消失在一間房間之中……

裝飾精致豪華的套間非常大,蘇虞歡徑自進了裏間,沒了直逼人心的危機感後,她鬆了口氣,脫掉了身上緊致的製服,一下子就癱軟在了超大柔軟的床上,抹了抹額頭,擦去濡濕的冷汗。思緒一轉,突然想到了引開那幫子人的嚴凜,這人真是強悍,受了兩處傷竟還活蹦亂跳的。

不知不覺,這話脫口而出,待聽得嚴凜低沉的笑聲後,蘇虞歡詐屍般猛然起身,瞪大了眼,“你完事兒了?”

完事兒?這句話怎麼那麼詭異!

嚴凜捂著肩膀用一種很別扭的姿勢走到了蘇虞歡的跟前,他輕挑眉梢道:“庸醫,幫我看看傷。”

循著嚴凜的視線望去,隻見他肩膀上的傷口崩裂淌血,鮮紅的血液蔓過了製服,留下一塊偌大的印記,就連空氣中也彌漫起鐵鏽似的味道,她蹙著眉將他渾身上下打量了一個遍,轉身道:“我去找急救藥品幫你處理下。”

一般的五星級酒店都會備有急救藥品,蘇虞歡在外間的櫥櫃裏找到了所需的東西,再次來到嚴凜的麵前時,隻見他已褪去了身上的衣服,光裸著上半身坐在床邊,最先映入蘇虞歡眼簾的並不是他塊壘分明的肌肉,而是他肩膀上那個血肉模糊的窟窿,猙獰地像是敵人伸出了獠牙,在那地方狠狠地咬了一口。

蘇虞歡的目光非常直接,透著極致的認真,對待病患時嚴肅而從容,嚴凜坐直了身體,仰頭睨著她,心頭無端的蔓延起一抹不知名的情緒,冷靜如他還不至於心髒狂跳,可那股子情緒卻當真的影響了他,他閉上眼不再看她,嘴角笑意微澀。

他不是早已做出了決定嗎,又豈能反悔!?

蘇虞歡眯眼仔細打量著嚴凜肩膀的傷口,“傷口愈合了些,但又崩裂了,這下子不好辦了,我先幫你消毒上藥,接下來的幾天,無論洗澡穿衣還是外出,你一定要注意,否則……”

沒等嚴凜回答,一塊蘸著酒精的紗布就糊到了血肉模糊的傷口上,到了嘴邊兒的戲謔直接化為了一句吸氣聲,眼看著蘇虞歡不緊不慢地幫他上藥,甚至沒被那處的猙獰嚇到,他心下不禁有了點笑意,淡淡的調侃,“你絕對是在公報私仇。”

相處多日,蘇虞歡早已摸清了嚴凜的脾氣,這人一副冷淡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悶騷惡趣味的心,最近對她倒是溫和許多,可他的喜怒不定,蘇虞歡也早已了解,沒準下一刻,他就會將她推入敵人的懷抱。想到此,她神色一沉,在嚴凜欲言又止之際,突然收回了手,扔掉了染血的棉簽,麵無表情道:“好了。”

嚴凜猛然起身,居高臨下的睥睨了蘇虞歡半晌,就在蘇虞歡心生防備時,他突然出乎她意料的轉身離開,隻扔下一句話,“待會我帶你去見個人。”

蘇虞歡眯了眯眼,看出嚴凜的不對勁,一想起這兒是顏梟的地盤,心裏就特別膈應。但此刻的她,絕對不會想到……

華燈初上,夜色深沉。

蘇虞歡一覺醒來後,精神奕奕,等她洗漱完後,卻發現嚴凜仍然不在房間,過了一會,隻聽敲門聲響起,她沒有多想的打開了門,猛然瞧見了許久不見的談令揚,對上那雙含笑的溫暖桃花眼後,頓時懵了半晌,良久才反應過來,“小叔,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