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莫離死亡的消息,即便有意阻攔,也傳遍了整個天下。
這一天,全天下都沸騰了,有人難過,有人開心,有人哭泣,有人狂歡。
不可否認的,南國從南莫離死亡這一天開始,一切便需要重新改寫了。
月國,楚國,冰國的大軍已經全部到達平城。
原本南國準備以平城為代價,將他們連人帶城全部都滅了,可是現在,隨著南莫離的死,平城的機關陣法無人知曉,南國上下一片恐慌。
南皇尋找許久,也沒能尋找得到打開陣法的機關,心情巨差,臉色緊繃,隨時有暴走的可能。
他們南國並不是怕死之輩,但總有有一些怕死的,連夜便開始收拾包袱,打算離開帝都,要是繼續在這兒,他們很有可能都會成為戰爭下的犧牲品。
走到這一步,南皇下令,調集所有的大軍,守住帝都城,準備在平城與他們背水一戰。
這一場關乎國家生死存亡的大戰,除了南國的將士外,還有許多平民百姓們也紛紛組織起來,打算共抗外敵,南國情勢一片緊張。
與此同時,楚國月國與冰國,則是欣喜起來。
他們千方百計設法想殺南莫離,甚至送去江黎墨,想影響他們君臣的關係,繼而分了南皇的心。
可現在
現在除了將江黎墨送去南國外,之前布下的種種計謀還沒有開始啟動,南莫離就死了,也省了他們心,眾人不禁心情一片大好,怎麼也想不到,南莫離會死得那麼快。
隻不知,到底是誰有這等本事,將他給殺了。
“那個姓南的走狗死了,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這個狗雜種,也不知殺了我們多少將士,這麼讓他死了,真是便宜他。”路平心情大好,一陣爽朗大笑,似乎也知道,拿下南國,隻是時日問題。
馬王也跟著大笑起來,“可不就是嘛,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誰殺了他,你們說,會不會有人在幫著咱們。”
麵對他們的歡喜,楚宇晨,楊楚若以及月相惜也開心,隻是相比他們的開心,他們三人,則多了一些提防。
南莫離武功那麼高,等閑之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們的計劃都還沒有開始實行,又怎麼可能殺得了他,那背後隱藏的高手到底是誰?
是敵是友?
如果是敵的話,那未免也太可怕了。
如果是友的話,為何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呢。
楚宇晨正色道,“我不知那人是敵是友,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南國的皇宮,還有一個我們不知道的敵人,我之前與若兒還有馬王從南國皇宮逃出來,一開始逃便被南皇人知道行蹤,還追到秘密裏去不可能沒有人告密。”
楚定晨如此一說,馬王才後知後覺的一拍腦袋,“對啊,那天我明明都安排好了一切,他們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出現搜查我們的啊媽的,我當時就覺得奇怪,敢情在南國皇宮裏,還有一個隱藏的敵人啊,到底是誰,要是讓我知道,非得把他大卸八塊不可。”
楊楚若思忖了一下,也想了起來,那天不僅被他們追到密室裏,甚至他們逃出後去了馬王的村子,他們也追到馬王的村子
他們怎麼會知道他們進了密室她可沒有忘記,她一進密室,南莫離的人就追來了
還有馬王的村子那麼隱蔽,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又怎麼可能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追到的?
這些日子忙於打仗,倒也沒有想那麼多,如今仔細想想好像好像確實
可這個敵人到底是誰?
他們在南國的皇宮,認識的人可不多
一個小柳,一個軒轅錦鴻
會是他們兩個人嗎?
小柳並不知道他們進入密室可以小柳深沉的心思會不會出賣,又或者在她身上動了手腳,她也不知道。
她希望不是小柳,畢竟那也是曾經的姐妹。
軒轅錦鴻呢又會是他嗎?
如果是軒轅錦鴻為什麼要害她?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是怪她滅了他天鳳國,殺了他的族親嗎?
無論是哪個,楊楚若都不想去懷疑,隻能道,“那個殺了南莫離的,會不會救三哥的人。”
三哥在南國的密室裏那麼久,沒吃沒喝的,肯定挺不過去,暗中一直都有人給三哥送吃送喝送藥的
“不可能,如果我猜的沒錯,救呆子的人,應該是南清兒。”惜月公主一臉肯定。
“南清兒?那是誰?”
“南國的公主,喜歡呆子,以前追了呆子很久,一直暗中幫助我們,當年能夠離開南國,也是有了她的幫助,不過她沒有武功。”本是情敵,按說應該會反感的,可惜月公主臉上卻看不出什麼異樣。
或許,她從來沒有把那南清公主放在心裏的吧。
畢竟楊楚南心裏隻有她一人,人人都知曉的,她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如果不是南清兒公主,又會是誰呢?
“不管是誰,咱們小心些就是,現在還是先來攻下南國吧。”楚宇晨指了指地圖上的城鎮,麵色沉靜,“現在平城已經是咱們的了,隻要拿下最後帝都一城,便能拿下南國,南莫離一死,如今南國唯一可以忌憚的人,便是何田,那何田武功也是極為厲害,用神如神。”
眾人心裏沉了下來,繼續聽著楚宇晨說話。
“咱們就算打到南國,拿下南皇,南國也不是真正屬於咱們的,據我所知,南國的人信奉的月神。而擁有月神的人,就是他們信奉的人,南皇之所以可以坐穩皇位,就是她的身上有著神明賜予的月神令。”
除了月相惜外,其他人大多不知道楚宇晨說的月神與月神令到底是什麼。
“月神令是一塊月牙形狀的玉佩,隻要得到此玉佩,那便是南國的皇帝,他們南國的百姓隻認玉佩,不認人,他們都認為月神可以庇佑他們風調雨順,而擁抱月神令,就是神仙派來保護他們的。”月相惜補充道。
楊楚若似懂非懂,“也就是說,想要收複南國,就必須要拿到月神令,否則,我們就算把南皇給殺了,萬一月神令落下歹人之手,也會再次統領南國千千萬萬的將士與我們不死不休的攻打?”
“差不多這個意思吧。”
“那月神令在哪兒?”
“沒有人知道月神令在哪兒,也許隻有南皇自己才能知道,所以我們必須從他手裏拿到月神令,否則,萬一被心懷不軌的人拿到,再借由月神令,命令整個南國的將士與百姓那咱們就算有數百萬大軍,隻怕也很難活著離開南國。”
營賬裏陷入沉思,人人都知道月神令的嚴重性。
隻怕攻下帝都後,第一件事,就是要尋找月神令的吧
“暫時不說那些了,還是想想怎麼攻下帝都吧,否則,時間拖得越久,萬一南皇下令全南國的百姓一直圍攻我們就不好了。”隨著惜月公主的說話完,眾人也不再去想那塊月神令,先把眼神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營賬裏,所有的主帥都在裏麵商討著大事,這一商量就是整整一整天,軍營裏的人都知曉,等他們出來後,也就是最後一戰的時刻了。
南國皇宮裏。
因為南國皇宮來了一個特別的人物,後宮裏全部都沸騰起來。
那
那人竟與陛下的禦弟長得極為相似
難道
難道那人就是陛下的禦弟?
這怎麼可能,陛下的禦弟可早就死了呀
後宮裏的人,有人歡喜,有人傷心。
歡喜的是,陛下喜怒無常,有那人出現,應該不會再召她們侍寢了。
傷心的是,陛下心裏隻有他禦弟一個人,她們不過是他禦弟的替代品罷了,如今那人來了,禦下還會寵幸她們嗎?她們還能獲得寵愛嗎?
小柳也是惆悵了很久。
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惆悵什麼。
這些年來顛沛流離,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提心吊膽之中,再也不複當年那個深閨中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
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柳妃一手按住了胸中,似是想要壓下胸中那悶悶得頓痛。隻要想起她的未婚夫,她的心就撕裂的疼,直痛到了心底的最深處,痛得讓人絕望。
“你是朕的”南皇曾這樣對她宣告,那聲音如同地獄最深處的詛咒,且言行一致的在她身上肆意掠奪著。
她痛苦到了極致,卻隻能咬緊牙關承受,他是君王,暴烈的君王,她從來不敢忤逆他分毫。
他想要的,她就算是想死,也要先滿足了他。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那位新人,她還不曾見過,卻奉命要親自替他布置房間。隻此一件事,已足可見此人在南皇心中的地位了。
聽說叫做江黎墨,倒是個好名字。隻是不知道什麼樣的性情脾氣。
柳妃自嘲一笑,想這些做什麼呢?難道如今這日子好過嗎?哀莫大於心死,她如今所受的痛苦,大約就是因為不肯死心吧。
無論天涯海角,無論身在何方,哪怕滄海桑田變幻,她隻盼她的未婚夫能安好。
“娘娘,您瞧這樣可好?”小葉子的聲音將柳妃拉回了現實中。
長歎了一口氣,柳妃睜開雙眼,看著甜白瓷的花器中一樹紅梅開得絢麗奪目,陣陣幽靜的甜香氣息沁人心脾。
點了點頭,勉強說道:“很好,就放在一進門的條案上吧,想來那位新人也會喜歡吧。”
小葉子目光一轉,朝著外麵的天色看了看,口中說道:“也是時候了,娘娘,咱們去迎接吧。陛下讓三宮六院都要到門口出迎呢,這樣大的排場,可是哪位娘娘都不曾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