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一刻我的心為什麼會那麼多的安靜,竟然在聽到那個話的時候,會不通。會那麼的平靜。
“真好啊。那祝福你啊。”
我在這邊握著電話,糾結了半天才吐出這句話來。
“丫頭,那......你能回來嗎?”
年念哥哥的聲音一直是帶著魔力的,不管他說什麼都不會拒絕的,可是是從時候開始的呢,我開始會拒絕了。就像我拒絕了他的求愛一樣,這次我還會拒絕嗎?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掛的手機,我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黑漆漆的電視,腦海裏閃過無數和年念哥哥在一起的畫麵裏來。
我愛的一個人走了,成為了別人的人了。
我在上海那個城市唯一掛念,牽掛的人也沒有了......從今往後,形同陌路。
他將會有他的生活,他的家庭,我不能在任性的停留在他身邊了。
我剛才好像有對年念哥哥說“不”吧。
“對不起,年念哥哥,我這裏請不到假。”這是多麼笨拙的借口啊。連我都知道這個一看就是借口了。
“哦,這樣啊。那算了吧。丫頭,你好好照顧自己.......有困難打電話給我,我不管身在何處都會趕過來的。”
他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失落。
“為什麼?”
我問道。明明你就要成為另一個女子的丈夫了,為什麼還要對我說這樣的話呢?
“什麼為什麼?”
他疑惑的問道,然後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的,他在那邊笑了。
“丫頭,因為你是的丫頭啊。我心裏一輩子的丫頭。”
“謝謝。不用了,我以後不會再麻煩你了,年念哥哥,你也會有你的生活,你的家庭。我不能這樣做。這樣,你的妻子會不安,會傷心的。你不在是一個人了,你現在是兩個人了。你要處處為對方想想了。”我握著電話,靜靜地說道。
他在電話那邊愣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笑出聲來,說道:“我的丫頭,你什麼時候長大的。我都不知道,竟然說出了那麼深刻的話來了。叫我好吃驚啊。”
“我一直都在努力的長大。成為一個堅強的人,不再怕任何傷害的堅強的人!”
我說道。
“嗯,丫頭,你要幸福。不然我即使結婚了也會不安的。”
他在那邊靜靜地沉穩的說道。
“嗯。我會的。”
我答應他。
幸福與不幸福隻是一念之間,年念哥哥,你做的很對,你選擇對了。所以,你得到幸福了。可是我呢?我的選擇對嗎?我可以得到幸福嗎?
今夜看來薛曉東又不會回來了,我看著時鍾,已經淩晨兩點了。我睡意全無,披上外衣,我牽起陽陽出門了。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裏,我隻是不想一個人待在那個家裏而已。
漫無目的的一人一狗的逛著。
“我們是朋友......還是朋友......”
是許訣飛!
這麼晚了,他打電話來幹什麼?自從那碗他莫名其妙的跟我打電話說了那些話後,時隔了一個多星期,我才又接到他的電話。
對於他還在昆明,我持著懷疑的態度。
“喂。”
我接起了電話。
“待在那裏別動。”
他的聲音帶著強烈的震驚,在電話那邊大聲地說道。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聽著手裏“嘟嘟”的掛斷聲。
吱!
一輛大卡車停在了我的麵前。
嚇得我和陽陽倒退兩步。
車門“啪”的一下打開了。
許訣飛那憔悴的胡子拉渣的模樣映入了我的眼內。
“你......從上海搭貨車來的?”
我看著疲憊不堪的他,吃驚的問道。
他無語的一翻白眼,對我說道:“小花花,我好餓,帶我去吃東西好不好?”
“哈?”我好笑著看著他。我以為他會說什麼小花花,我是想你想的不得了了,才專門跑回來的,但是沒想到是這個。讓我頗為意外。
“走吧。”我帶著他回到了薛曉東的家。
進門的時候,他左瞧右瞧的站在門口就是不進來。
我站在廚房,看著他這樣,好笑著問道:“你幹嘛呢?”
“我看看那臭小子在哪裏,我好做好準備,等著他的襲擊。”他那摩拳擦掌的模樣徹底逗笑了我。
我洗著菜葉子,對他說道:“他不在家。進來吧。沒人會襲擊你,最多你襲擊我,陽陽襲擊你罷了。”
他瞪大了眼看著牆上的時鍾對我大聲的說道:“他不在家?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裏?那麼晚了,我是說你怎麼一個人牽著狗在外麵瞎逛,要是遇上壞人怎麼辦,我又不在你身邊。你一個女人,帶著一個不中用的狗,能怎麼辦?”
聽到他關心的話,我的心暖暖的。我笑著打趣道:“你敢說陽陽不中用,不怕被咬嗎。陽陽,咬他屁股。”
“唉唉,別別......”他退到一邊,捂著屁股對陽陽說道:“好兄弟,別這樣。這樣就不是乖孩子了。叔叔就不愛了。”
“鬼才要你愛。”
我笑著將麵條下到鍋裏。
“小花花,你最近怎麼樣?”
他坐在沙發上,吃著薛曉東為我洗好的草莓問道。
他的話讓我的手一下燙到了鍋邊。
“啊。”
我握著手指吹了吹。
“怎麼了?”
他立馬咋呼著跳了過來,問道。
“給我看看。”說著,拉過我的手,在燈光下小心翼翼的吹著。
我看著他憔悴的麵容,那翻長的睫毛,專注的眼神,都讓我的心感到了一股暖暖的暖流流過。
“算了,我自己下麵。你過去休息吧。”他將我推出廚房。
“你會下?”
我趴在吧台上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問道。
“嗯,最近在工地上都是自己做吃的。”他回答道。
“工地上?你沒回上海?”
我在心裏期待他說回了啊,又來看你之類的話。這樣,我的心還能好受一點。
“你希望我怎麼回答?”
他轉過身看著我的眼神問道。
“我希望你說你回了上海,是因為想我了才來看我。而不是,為我留在了昆明。”
我看著他那黑亮的眼睛說道。
他眼裏滑過一道受傷的表情,他垂下頭說道:“事情就是希望的那樣。我吃麵了。”說完,他轉身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我看著他那在冬天被凍傷了手,心裏一陣陣的抽疼。
許訣飛你何必為了我如此啊。
“嗯嗯,真好吃。”
他一邊吃著麵一邊對我笑著讚揚道。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樣笑的,反正許訣飛在看見我笑的那一刻,一口麵哽在了喉嚨裏。
“我笑的有那麼難看嗎?”
我嘟嘴拍著他的後背問道。
原來,你真的是為了我留下來的許訣飛。真的是完全為了我啊。
“那門口的那輛大貨車?”
我問道。
“我在跑長途,幫你運送貨材。剛才途中經過的時候看見你了。對了,我該走了。小花花,一個人不要在那麼晚在外麵遊蕩了,我會擔心的,知道嗎?我回來在聯係你。”
他的聲音伴隨著關門聲消失了。
我的世界一下又恢複了寂靜。
“許訣飛,一路平安。”
我站在窗戶,對著他的身影大聲喊道。
“回來記得聯係我。”
他站在外麵,向我揮了揮手。
我含著淚,目送他而去。
薛曉東還是在第二天早上回來的,又是吻醒我的。
我抱著他的手,問道:“又回你自己家睡覺去了?”
“嗯,最近很忙,我可能......都不會回來了。”
他將頭枕在我的頭上,說道。
我什麼也沒說,隻是點了點頭。
在心裏對自己說道:男人嘛,工作第一。
“你要好好的吃飯,不要餓著自己了。有事給我短信,我會回來的。”
他摸著我的頭說道。
我看著他起身,問道:“又要走了?”
“老婆,酒店的事還沒處理好。”
他轉身抱住我,嗅聞著我的發香,說道。
“那你好好忙,不用擔心我。我有陽陽保護。”
我伏在他的胸膛上說道。
“嗯,我過兩天會回來住的。”
“我等你。”
他就又走了。
我一個人買菜做飯,然後再坐車去度假山莊去上班。
生活雖然平淡孤寂,卻很充實。
轉眼,三月到了。
天氣還是一樣的冷,可是遠遠比不上我的心。
我拿著試孕紙,呆呆的坐在家裏的馬桶上。
試孕紙上,兩根紅線清楚的告訴我,我懷孕了。
我的心情複雜繁亂,想要告訴他,舉起電話的時候,他又說他不方便接,要我短信。
可是這種事那是短信就能說清楚的呢?
許訣飛?
不行不行,我不能在這樣對他了。
我給薛曉東發了一條短信,信上寫到:回家,我有事很你商量。很重要!
短息發出還不到一分鍾,他便回了。
「好的。」
我在家裏焦急不安分來回走動,不停的看著牆上的鍾。
時針從上午十點一下轉到了下午一點。
我見他還沒回來,又焦急的發了一條過去。
「在哪裏?」
這次短信足足過了三分鍾才回來。
「回來的路上。」
看到這幾個字,我懸著的一顆心落下了。我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薛曉東還沒有回來。我的心一點點的變冷了,握著手機的手也越來越緊了。
嗡嗡!
短信來了。
「老婆,酒店剛才打電話來了。出大事了,我必須得回去處理。我得空就回來,先吃飯好嗎?」
我看到這條短信的那一瞬間一下人就無力了。
“嗚嗚......”陽陽見我呆在了座位上,走過來,將頭擱在我的雙腿上,拿著那雙黑亮亮的眼睛看著我。
我看著它,朝它笑了笑,說道:“我沒事。我去睡會。”
一個星期過去了。
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看見薛曉東了,我不知道那個他口中的酒店到底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樣的大事,能讓他一個星期都沒露麵。說實話,我還是很擔心他的。所以,我決定去找他,看看能幫到他什麼的。
坐在出租車上,我給他打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無奈之下,我隻有先回家了。
剛下車,就看見他的車子停在了門口。我的心中立即騰升起了一小股欣喜感。我快步走回了家,打開了門。
就聽見菜板上“咚咚”地響聲。
“你回來了?”
我看著係著圍腰的薛曉東,笑著問道。
他回以我一個憔悴的笑容,說道:“我回來了。”
僅僅一句話,讓我這一個星期的不安感全部消退了。我走到他的身後,環住他的腰身,說道:“歡迎回來。”
他伸手握住我的雙手,很用力的握著。
“嗯。先去休息一會兒吧。晚飯一會兒就好。”
“好。”
這是我幾日最開心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