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四)(1 / 3)

司機從後視鏡中看了我一眼,隨口問道:“小妹妹家在那裏?”

“嗯。”

我微微愣了一下之後回答道。

那裏不算家吧,隻能算是我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一個落腳點。

“啊,現在年輕人真有錢啊。”

司機話中有話的說道。

我聽得出,他這是在說我們這些靠父母的錢養著的富二代,隻知道花錢,不知道賺錢的辛苦。

我承認我在上海的老爸是有錢,可是我在這裏的生活費一分一毫都是靠我的辛苦勞力賺來的。

“謝謝。”我接過司機找的零錢,提起行禮往薛曉東的家走去。

鑰匙才剛拿出來,我就聽到裏麵傳來的一陣摔玻璃的聲音。

“我都說了,我隻愛金金,隻和她結婚。你到底還想如何啊?”

是薛曉東的聲音。

在聽到他說的隻要和我結婚的那一刻,我的心不受控製的加速跳了起來。

這裏,暖暖的。我按住心口,決定進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告訴他我願意嫁給他。

“你說什麼,那種女孩子,來曆不明,我是不會讓她嫁進我們薛家的。我已經幫你物色好了一個,是個大家閨秀,模樣長得也不差,你見了......”

薛曉東的媽媽帶著尖銳的聲音打斷了我想要進去的念頭。

“媽媽,不管你說什麼,我是不會去見什麼梁雅詩的。”

薛曉東的聲音在他媽媽的尖銳聲控下,變得小了起來。我的心也隨著他的聲音慢慢的變的脆弱了起來,連鼓足進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曉東,你去見見雅詩吧。萬一,你喜歡呢。我好歹都跟國土局的局長說了,雅詩下午會在我們家等你的。你別鬧小孩子脾氣,理解理解你爸爸的工作,見一麵也不會怎麼樣不是嗎?”

薛曉東的媽媽見薛曉東有些服軟了,便軟言細語的說起教來了。

“那媽媽走了,你下午記得過來哦。”說著,我就聽到高跟鞋向門邊走來的聲音,我一下慌了,左顧右看,一下跑到旁邊的草叢裏躲了起來。

門打開了,薛曉東的媽媽趾高氣昂的走了出來,一身白色的Diro西裝晃得我眼睛疼,疼到淚水都流下來了。

我不知道我在那裏躲了有多久,而門也沒關。

直到陽陽出來,走到我身邊舔著我的手,我才發現薛曉東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麵前,正皺眉看著我。

“老婆,你在這裏幹什麼?”

“啊,我的東西掉到這裏了,我在找。”

我慌忙找了一個理由說道。

“是什麼?”

“耳環。”

他本來是彎下腰的動作,一下停住了,轉過頭來看著我的側麵,問道:“你有耳洞?”

我努力平複了一下心裏的酸楚,轉過頭對他笑道:“是啊。你才發現嗎?”

天知道我的笑容有多難看,因為我清晰的從他的瞳孔裏看見我的蒼白無力的笑,是有多醜。

他伸手按住了我的頭,說道:“進去吧。我幫你找。”

我點了點頭,在進門的一霎那,將包包裏的耳環丟了一隻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進屋後,我什麼也沒幹,蜷在沙發裏,回想著今天的一切。

許訣飛的冷漠,他媽媽的尖酸,薛曉東的軟弱無力。我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一個人了嗎?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不怕薛曉東的強硬,相反在今天我覺得他很軟弱無能,愛我難道就不能堅決抵製他媽媽的脅迫嗎?

“是這個嗎,老婆?”

他將我丟在地上的耳環撿了回來,麵無表情的問道。

我伸手拿過耳環,點了點頭。

“怎麼那麼不小心?”

我的毫無反應,讓他的眉頭皺的更加緊了。

我沒有說話,繼續抱著自己的膝蓋蜷在沙發裏。

我的沉默導致了他的沉默。

聽著牆壁上時針和分針轉動的聲音,我終於開口了。

“一會兒出去吃飯吧。”

我這樣說道。

“不了,等會有點事情。”他拒絕道。

我的心一下悲涼了。

可是還是不死心的問道:“什麼事情?”

“酒店的事情,乖,我處理完了,晚上回來陪你。”他走過來,吻著我的額頭說道。

“嗯。”我點頭。

就這樣,他出去了。

我的心在他關門的那一刻,顫栗一下。

我沉默的上樓,趴在我們睡過的床上,怎麼睡都睡不著。我鬱悶的走了下來,走到我曾經住過的房間,打開房門,睡在了那張床上,聞著床鋪上那清香的洗衣液的味道,我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看來,不是我睡不著,是那張床我睡得如芒在背了。

輾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我起身給陽陽弄了吃的,隨便披上了一件外衣準備出去吃點東西。

昆明的冬天是很冷的,我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走在飄雪的路上,看著夜晚路燈下的雪花,一個人站在那裏傻笑了起來。

“我們是朋友......還是朋友......”

我掏出手機一看,是許訣飛!

不是說在我沒有還他錢的時候,他是不會理我的嗎?

“喂,不是說我沒有還你錢,你是不會理我的嗎?”我調侃道。

“.......”那裏沒有聲音唱傳過來。

“怎麼不說話?”我抓著電話問道。

“小花花。”

那邊終於出聲了,聲音沙啞難耐。

“你怎麼了?”

我握著電話緊張的問道:“聲音怎麼那麼沙啞啊。”

“小花花,我喜歡你啊。你為什麼就是不知道啊。”

咚!

心狠狠被一撞,我一下啞口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小花花,你知不知道,你和他在一起,對我的傷害有多大嗎?我是多想擁抱你,嗬護你,可是你從不給我這個機會。我不知道我哪點讓你那麼看不上我。”

哪裏看不上?哦,不,不,許訣飛,我沒有看不上你。我隻是怕這永久的友情經不住愛情的考驗,變得瞬間即逝。

“小花花,我還在昆明,我為你留下來了。我怕你又被欺負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你該找誰哭訴啊。”

啪!

我震驚了。

電話從我的手中滑落在地上,他剛才說什麼?他還在昆明,為我留下來了?

淚水沒有打招呼的就流了出來,我捂住嘴蹲在路邊,看著被我摔壞了的電話,無聲無息的哭了。

許訣飛,你這個大壞蛋!

我在心裏咒罵道。

我自己都不知道哭了多久,好像都哭到全身僵硬了,我才慢慢的起身走到最近的商店買了幾包泡麵又急衝衝的回到了薛曉東的家裏。

燒好開水,我將麵泡好。看了看牆上的時鍾,那裏正好時針和分針都指著“十一”這個數字。

我端著泡麵,走到沙發上,將被子裹在身上,打開電視漫無目的的看著。

胃餓的痙攣了,剛吃第一口,我就突然覺得惡心的不得了,急忙跑到衛生間去,卻吐出一灘白水出來。

看來,這個泡麵我是無法吃了。

就這樣,我呆坐在沙發直到瞌睡來襲,去那間我曾經的房間睡覺前,我看了一眼時鍾。

已經淩晨兩點了啊。真晚啊!

我看了看緊閉著沒有動的門,冷笑一下。

我是在被薛曉東的吻中吻醒的。

我睜眼看著一臉陶醉的他,一把推開他,冷冷地說道:“我想吃草莓。”

他愣了一下,將我的小身板翻轉了過來,看著我的雙眼,問道:“生氣了?”

“沒有。”

我搖頭,我是真的想吃草莓,但是外麵太冷了,我不想出去。

“我昨天看太晚了,怕影響你休息,就回家裏去了。”

“哦。”我淡淡的應道。

胃裏一陣翻攪,好難受啊。

“放開我。”我對他說道。

“不放,你這是在生氣。”

他倔強的將我摟進懷裏說道。

“放開。”

我要吐了。

他還是不放,沒辦法,我直接一腳向他踢了過去。他本來就坐在床邊,被我這麼一踢,就給踢下床了。

“金金?”

他驚訝的看著我飛快的奔進廁所。

“哇......”

又是白泡泡。

怎麼回事啊,最近怎麼老是反胃啊。

“老婆,你怎麼了?”

他站在門外擔心的問道。

“沒什麼,我想吃草莓。”

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想吃草莓,而且是很想的那種。

他在門口遲疑了一下,他才答道:“好吧。我去給你買,你待在家裏不要亂走。”

“嗯。”我往哪裏走啊。

終於吐完了,我也覺得舒服點了。

我才又回到床上,虛弱無力。

手放在肚子上,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動了一下。我愣了一下,起身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是錯覺嗎?

我又用手摸了摸。

“啊!”我突然驚叫了一下,快速的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日期。

已經二月二十號了。

我的那個好像就在這幾天了,可是為什麼沒有征兆啊。

我心裏隱隱約約有些擔心了起來。

“老婆,草莓我買回來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薛曉東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我趕緊將手機塞到枕頭下,蓋上被子,裝作睡著了。

他躡手躡腳的打開了門,見我在睡覺,又關上了門,為我洗草莓去了。

“金金,金金......”中途我感覺有人在搖晃我,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一看是薛曉東,就不耐煩的問道:“幹嘛啊?”

“金金,你睡了一天了。我現在有點事,要出去,你自己起來吃點東西。草莓我洗好了,放在桌子上的。陽陽我也放了,喂了。”他蹲在我的床邊說道。

我點了點頭,翻個身繼續睡去。

等到我真正清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我覺得肚子很餓,就起來準備找吃的。

看著茶幾上放的洗好了,去了把的草莓,我突然一陣反胃。

“哇!”

吐了好一陣。

我才覺得舒服了一點,奇怪的是吐完之後,我一點也不覺得餓了。

陽陽趴在廁所的門口,擔憂的看著我。

我對它虛弱的一笑,說道:“媽媽沒事。肯定是吃壞肚子樂吧。”

“我們是朋友......還是朋友......”

我連忙跑到臥室,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

看到這個號碼的時候,我猶豫了好久才接了起來。

“丫頭。”

還是那麼溫暖,溫柔的聲音。

“年念哥哥。”

我叫道。

“丫頭,三月初能回來嗎?”

年念哥哥在那邊問道。

“有事嗎?”對於那個城市,我是能不回去就絕不想回去的。

太多的不好的,悲傷的回憶都是在那裏誕生的,我不想回去觸景傷情。

“我下個月初結婚,丫頭,我希望你能回來,參加我的婚禮。”

“什麼!”

我那一刻真是懷疑我的耳朵,我沒聽錯吧。

“沒聽見嗎?難道是我這裏信號不好?我下個月結婚,希望你回來參加我的婚禮。”年念哥哥又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