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臥室換衣服的時候,我對著鏡子摸了摸還是平坦的小腹,笑著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說道:“等會就把一切都告訴他。”
飯桌上,薛曉東一直皺著眉,像是有什麼心事一樣。我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升起,起身,走到他的身邊,坐在他的大腿上,攀著他的脖子問道:“怎麼了?”
“啊?哦,沒......沒什麼。”他愣了一下,隨即摸了摸我的頭,笑著說道。
我看著他的笑容,覺得很虛假,心裏當時就確定了,他有事隱瞞我。
他不說,我也不好繼續追問。我不是喜歡那種喜歡追根究底的人,因為我知道有些事一旦追根究底了,受到傷害的隻能是我。所以,我寧願壓製我的不安和好奇。
“那......你一會兒還要回酒店嗎?”
我問道。
幾日沒見,他不僅憔悴了,而且還蒼老了一點。我忙著他的臉,心疼的說道:“辛苦你了。”
他握著我的手,說道:“為了你,值得。”
“嗯。”我埋頭在他的懷裏,享受著片刻的溫存。
第二天一大早,他送我到度假山莊上班,自己又神神秘秘的開車走了。
“喂!道歉!”
一個蠻橫的聲音打斷了我前進回辦公室的腳步,我停下腳步,往發聲地看去。
是一個打扮的很漂亮的女孩,全身上下都是名牌。那嬌美的容顏中透露出長久以來的霸道和蠻不講理。
我微笑著走了過去。看來今天又遇到個有錢的富二代主。
“請問,出什麼事了嗎?”
我站在吟霜的身後微笑著問道那名美女。
美女眼一挑,看了我一瞬,口氣不善的問道:“你又是哪根蔥?”
我繼續拿出公關笑容,將吟霜護在身後,說道:“我是這裏管他們的蔥。”
“噗哧。”
美女聽了我的話,一下笑了。她踩著那雙足足有八厘米高的香奈兒新款的高跟鞋走到我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說道:“你......挺有趣的。名字?”
“我這根蔥叫黃金金。”
我繼續保持著微笑說道。
“嗬嗬,有黃金蔥賣嗎?”
她繼續問道。
“現在不正在你麵前站著嗎?”
我微笑著回答著。
吟霜一直站在我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待著。
美女一眼看見了吟霜,不再與我糾結,指著吟霜說道:“我這條裙子是今年巴黎時裝秀上高價買的。你說吧,怎麼賠我?”
吟霜站在我的身後,拉著我的衣服,可憐巴巴的說道:“我真的沒有做。”
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
我回頭看著那名美女,笑著問道:“請問這位小姐,我們的服務員服務不周到嗎?”
她看了我一眼,說道:“與你無關,你最好不要管。黃金蔥。”
我噎住了,黃金蔥,真虧她叫的出來啊。
“她是我的服務員,是我手下的員工,她有過錯,我這個做經理的不能隔岸觀火吧。總得了解實情吧。”
“那好,你看。”她彎身指著裙子上的一小截掛絲,對我說道:“這個就是你的好員工給我弄得。”
我彎腰看了看那個掛絲,一看就是被金屬物掛的。我的目光被美女手肘上掛著的包包吸引了。那個包包上麵全是金屬掛物,我又回頭看了看吟霜,她手上就帶了一串紅繩掛的小魚,其餘的什麼都沒有了。
我起身,看著那名美女笑了笑說道:“這位小姐,這個裙子上的掛絲不是我的員工做的。”
聽了我的話,她一下火了,看著我說道:“你什麼意思?我會冤枉一個沒有錢的小小打工仔嗎?”
“哦,不,不,你當然不會。你是高等的人,怎麼可能和她們一般見識呢。隻是,這個真的不是我的員工做的。我剛才仔細的看了看您裙身上的那一點掛絲。那是被金屬物掛出的。可是,我的員工身上,除了別再胸前的服務員牌以外,就沒有其餘的金屬飾物。所以,這不可能是我的員工做的。”
她聽了我的話,一笑,說道:“難道還是裙子自己掛的?”
“嗯,不是裙子掛的。是您的包包掛的。”
我指了指她手中的手提包,她皺了一下眉,看了看自己的包包,說道:“怎麼可能,你想幫她洗脫罪名嗎?”
“不是。如果這真的是我員工做的。我願意為她賠償。可是,這不是她做的。她隻是一個小小的打工仔,你認為她會有那個膽子去刮花你的裙子嗎?她有那個能力賠嗎?小姐,你也是知書達理的人,應該能夠明白,這種掛絲是金屬物掛的,不是旁人弄的。”
她看了我半響,才笑著對吟霜說道:“小妹妹,你有個好經理。黃金蔥,我不會忘記你的。”
“歡迎下次再來。”
我微笑著恭送她離開。
回身,看著站在身後嚇得不清的吟霜,說道:“今天的事情,要好好吸取教訓。今天算是遇到一個講理的主。這個社會上不講理的人多了,就算不是你弄的,都非得說是你。偏偏你又不可能會鬥贏她。隻能吃啞巴虧。下次,多長點記性。知道了嗎?”
吟霜淚眼婆娑的看著我,說道:“經理,謝謝你。我以後一定會多加小心的。”
“嗯,好了。去工作吧。”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別哭了。擦幹眼淚,好好幹活。不要羨慕那些有錢人,相信你自己就可以了。”
“嗯,謝謝經理。”
我慢條斯理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拿出手機看著黑黑的屏幕發起了呆。
薛曉東,你在哪裏?為什麼不給我聯係啊?
“我們是朋友......還是朋友......”
是許訣飛。
我接了起來。
“小花花,你在哪裏?”
我還沒說話,許訣飛就在那邊咋呼開了。
我剛想笑罵他,就聽到那邊電話裏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許訣飛,你給我掛了!”
“我不。憑什麼?我就是要金金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金金,你在哪裏啊?”
我愣愣的聽著,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問道:“許訣飛,你搞什麼飛機啊。曉東怎麼會在那裏啊?”
“金金,我們世博,你快來。”
“嘟嘟......”
我還沒說話,許訣飛那邊就掛斷了。
我心中的那股不安感越來越強烈了,我抓起包包,急衝了出去。
對著坐在助理台的徐小青和甄曉麗吩咐道:“我有事出去下,你們有事CALL我。”
“是。經理。”
隨手招了一輛的士,我快言快語的說道:“世博。”
司機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看了看我的身後,說道:“小姐,有壞人追你嗎?那麼急?”
“很急,麻煩你快點。”
我坐在後座上,焦急的說道。
心裏的那份不安感越來越強烈了。
薛曉東和許訣飛在世博幹什麼?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能把這兩個人湊到一塊的可能性。
世博那邊。
薛曉東西裝筆直的看著穿的灰舊灰舊衣服的許訣飛,臉上的怒氣不言而喻。
“東,那是你的朋友嗎?”
問話的正是剛才為難過度假山莊的那名有錢女。
“沒事,雅詩,你先回車裏等我。”
薛曉東回身對著身後小鳥依人的梁雅詩說道。
“薛曉東,你不是人!”
許訣飛見薛曉東和那女的膩歪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薛曉東竟然敢這樣對他心愛的女孩子,他許訣飛非得揍扁他不可。
“許訣飛說話注意點!”
薛曉東臉色鐵青的對許訣飛說道。
“我這算是最注意的了,我早就想揍你了。”
“是嗎?我也是。”
薛曉東看著許訣飛,想著他剛才給金金打的電話,就氣得握緊了拳頭。
“你為什麼要背著金金跟這個女人在一起?”
許訣飛生氣的吼道。
“關你屁事,我喜歡。”薛曉東冷冷地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對得起金金嗎?”
“與你有關係嗎,我和金金的事?”
薛曉東的話一落,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在他們的身後響起。
“你們在幹什麼?”
趕來的我,一眼就看見了對持中的兩人。
我大叫著跑到他們的麵前,看著這兩個人,皺眉問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啊?”
“小花花......”
“金金......”
“黃金蔥?”
我站在他們的中間,皺眉看著那個剛才為難吟霜的那個女人,隻見她也一臉疑惑的走向薛曉東,挽著他的肩膀問道:“曉東,這個人我見過。我在你的度假山莊見過她,很有趣的女孩子。”
我的目光一下就鎖定了她的手,我看著薛曉東,問道:“這是什麼?”
薛曉東的臉色一變,掙脫開那個女的手,走到我的麵前,說道:“金金,你聽我解釋。”
“曉東,怎麼了啊?”
那個女的也跟著走了過來,不解的看著我問道。
“你先回車裏去,好嗎?雅詩。”
薛曉東頭也不回的看著我對那個女的說道。
“有什麼是我的不能知道的嗎?”
那個有錢人家的美女不滿的嘟起小嘴纏著薛曉東問道。
這樣的情況,還需要解釋什麼啊?
我看著薛曉東,說道:“這樣還需要解釋什麼?”
“金金,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他奮力的解釋著。可是我的卻一句也聽不進去了。
我的身子止不住的發起抖來。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沒有至死不渝的愛情,可悲的是我竟然還要一廂情願的去相信。
男人都是一個樣的,可笑的是我還要上當。
身子一個承受不住,往後倒去。
“金金!”
“小花花!”
我看見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許訣飛的朝我飛快的跑來。許訣飛,不管什麼時候,你總是在我的身邊,還好我的身邊還有你。
許訣飛接住了我的身子,薛曉東也跟著跑了過來,想要扶我,卻被我冷漠嫌惡的眼神嚇退了。
“薛曉東,別碰我。”
原來,你的一次次去酒店處理事情,都是假的。
我還傻傻的相信著,我不是說過我是聰明的女人嗎?為什麼還會上這種當,早知道,你不可能會忤逆你媽媽。我怎麼會那麼傻,原來你一直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怪我,怪我太蠢了。
“許訣飛,帶我走。”
我看著許訣飛像是受了傷飛不起來的小鳥一樣,縮在他的懷裏說道。
“嗯。”
“金金。”
薛曉東攔住了我們的去路,看著我的眼睛,問道:“真的回不去了嗎?”
我笑著反問道:“薛曉東,如果是你,你認為還回得去嗎?”
“金金。”他拉住我的手,聲音低低的說道:“我舍不得你。”
“薛曉東,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我甩開他的手,在許訣飛的攙扶下,離開了世博。
大貨車上,許訣飛看著一直沉默著看著窗外的我,半響終於忍不住問道:“小花花,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叫你來看這一幕?”
“沒有。”
我撐著下巴說道。
“我覺得你很好。讓我真正的了解到,看清了。許訣飛送我回家一趟,我要回去拿東西。不對,是他家。我要去把我的東西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