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並沒有敢不敢,隻有願不願,還有便是,有沒有被逼上絕路,我雖是婦人,卻也明白,隻要我們母子兩的身份暴露,不管最後局麵是何,都免不了一死,如此,到不如兩敗俱傷,玉石俱焚。”

石鑒雖是氣惱,但是這劉菻兒說的也不錯,即便他真的出現指認了一切是石閔所為,到時若石閔勝,自然不會放過她,而若自己勝,或許當時會留她一條性命,但之後,也必會送她一程,不論如何,石世都是他的威脅,即便是被石遵所廢,但卻是父皇親立的,朝中一些老臣也必會有些偏向於他。

所以她說的沒錯,不論如何,她都逃不開一死。

“你既然明白,今日,又為何要如此做呢?”

“我來此的原因,隻是為了幫皇上而已。”

“幫朕?嗬。”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看著眼前的女子,緩緩坐在原處,道:“你到是說說,要如何幫朕?”

劉菻兒神色到無多大變化,道:“皇上所顧慮的,不過就是自己會如石遵那般的下場,你費此番心思,所針對的也不過是石閔罷了,皇上剛剛所言的都不錯,可是有一點,卻是錯了。”

被如此雲淡風輕的提及自己最忌諱在意的事實,石鑒的臉色自然不會太好,可還是道:“哪裏錯了?”

“我與石閔雖有舊交,卻無私情,他或許會幫我,但絕不會因我而放棄眼前所有的一切,所以皇上想以我為餌,卻是打錯了算盤。”

而石鑒卻不以為意,道:“僅是舊交,就可冒天下之大不韙救你?甚至將你留在鄴城之中讓人看護著,你覺得這樣的話,朕會信?”

“信與不信,這都是事實,不過石閔從未有將我留在鄴城的想法,是我自己回來的。”

“你自己?”

“這些事,該不用向皇上交代,不過皇上想要的魚餌,確實有一個人。”

石鑒眼眸微眯,卻也道:“誰?”

劉菻兒眼底多了一抹冷意,道:“司馬婧弋。”

的確,當時石閔命人送她離開,安置的居所也不差,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她不相信命運會如此不公,她努力了那麼久,最後隻能如草芥一般活著,她不甘心。

好在,上天都是幫她的,世兒身子不適,她有了回京的理由,卻不想他當時已帶兵離開了鄴城,她等了許久,在最肮髒的街巷中,那裏魚龍混雜,什麼地痞流氓都有,可是她還是熬過來了。

終於,她得知了他打了勝仗回京的消息,她知道不能放過這次機會,可卻也不能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那樣,他必然會懷疑什麼。

所以,她才故意上演了那出戲碼,在那些地痞流氓麵前,她知道,那些地痞流氓覬覦了她許久,必不會放過那次機會,她強忍著他們伸來的惡心的手,口中譏諷輕薄的話語,終於,她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隻是未曾想到,那個本該死了的人卻出現在他的身邊,甚至有了身孕,她怎能甘心,她為他付出了那麼多,而那個人,那個本該死的人,卻搶走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她必須死。

“司馬婧弋?”聞言,石鑒亦是一頓,這個名字他到不是沒有聽說過,聽聞此女是大晉之人,之前父王病重,便是此女下毒所致。“可若朕沒記錯的話,這個人已經死了。”

“不,她沒死。”

“沒死?”石鑒亦有幾分意外,畢竟以父皇的性子,不會留下這人的性命。

劉菻兒卻點頭道:“此事我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她的確還活著,而且就在石閔的府上。”

“在石閔府上……”石鑒神色複雜了幾分,腦海裏閃過的卻也是當夜在將軍府看到的那名女子,也是晉人,難道,是她……“你說的,可是石閔新迎的夫人?”

“夫人?嗬。”劉菻兒淒然一笑,道:“或許吧!”

“一個女人罷了,朕如何相信你說的話為真?”父皇已故,而當時跟在父皇身邊的赤衛也因之後的政變失了性命,這鄴城之中,也沒有旁人再見過那司馬婧弋的真容,他也不能完全相信她的話,更何況那女人即便是司馬婧弋,石閔難道還真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一切?

“皇上信不信並不重要,重要的事石閔卻視這女子如命,不知皇上可還知道,當時處置司馬婧弋後,石閔曾重傷不治,而後一段時間,更是如變了一個人般。”

“這個朕到是聽說過,不過那時石閔的傷不是被父皇罰的嗎?”

劉菻兒卻搖了搖頭,道:“現在想來,該是因為相救那女子,顧才親自動手,不惜被先皇重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