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也離開了,或許,她現在需要安靜。
待石閔走後,婧弋亦緩緩睜開眼,眼中思緒複雜難辨,卻又帶著明顯的失落之意。
而後亦再次閉上了眸。
鄴城城中,一處並不起眼的民宅卻有急道暗影急速閃過,一女子剛剛出了房門,便也被人強行帶離,悄然帶至到一處別苑。
這別苑極為華麗,防守還算森嚴。
主殿之上,一華服男子隨意坐著,赤金的麵具遮住了他的容顏,徒留下一雙陰戾的眼。
幾個黑衣之人將人帶了過來,使其跪在地上,解開套在她頭上的黑紗,而後退到了一旁。
那女子跪在地上,雙手被麻繩反綁著,可是眼眸之間卻沒有一絲懼意,她緩緩站起身,轉眸打量著四周,而後視線亦落到身上的麻繩之上,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清冷的聲音道:“皇上既要請我前來,便用不著這些了吧!”
此言一處,殿上的眾人亦是一驚,這個女子,竟能一眼看出主子的身份。
那戴著麵具的人眸色更是沉了幾分,冷意更甚。“你知道是朕。”
劉菻兒冷笑道:“自然是知曉的,否則以皇上的能力,又怎麼可能,又怎麼可能那般輕易越過那四周的眼線劫走我呢?還是皇上真的以為,能在將軍府看到世兒的出現,是巧合?”
石鑒眼眸微眯,神色間亦多了一抹複雜,的確,手下之前向他回稟過,劉氏所住之地雖是一間普通的民房,但四周亦是有暗衛潛伏,該是石閔派去的人,他本來以為會花些功夫,卻不想這麼快便能將人劫來,而更未想到,會從劉菻兒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他道:“如此說來,你是故意的。”
“是,我故意毒暈了那些暗衛,他們武藝雖高,但警惕心卻未放在要保護的人身上,不過我用的毒並不算重,幾個時辰後他們就會醒,所以,皇上要抓緊時間。”
“為何?”既有石閔保護,她又為何要如此做?
劉菻兒卻並未答話,寒眸掃過了一眼身上的麻繩,道:“皇上難道就打算這樣待客嗎?”
石鑒看了一眼那人,卻也擺了擺手,旁邊的暗衛見此,亦上前,替劉菻兒鬆了綁。
劉菻兒輕揉了一下肩膀,卻也信步朝一旁的客椅靠近,斂衣坐下,似乎不懼現在的局麵。
石鑒眉眼輕挑,道:“你為何要這麼做?”
“皇上所指何意?”劉菻兒卻道。
“是石閔私自救了你和石世?”
“是。”
“他為何要救你?”
“這話你該去問他。”劉菻兒道。
石鑒眼眸微眯,卻也道:“既如此,你又為何要讓石世故意露出破綻?今日為何又要有這些舉動?”
“皇上在擔心什麼?是擔心我會與石閔聯手,故意設下陷進引皇上入局嗎?”劉菻兒嗤笑道。
石鑒神色微微閃爍,不過片刻間亦恢複平靜,道:“擔心?嗬,眼下該擔心的人是你吧!石閔毀燒焚燒太武暉華兩殿,私自帶離太妃皇子出宮,欺君瞞下,亦或者,眼下的武德王與太妃早有私情,你覺得這些消息若是傳出去,朝中大臣和民間百姓會如何想?”
劉菻兒卻道:“果然,皇上的目的是石閔,可是皇上有無想過,即便朝臣真如你所想,會討伐石閔,可是皇上的勝率大嗎?即便真有幾率,皇上亦會覺得,我會幫你嗎?”
“幫?嗬,你現在還有選擇嗎?隻要我將你和那些暗衛帶至到朝堂之前,石閔便沒辯駁的餘地。”石鑒眼底多了一抹狠意。
劉菻兒卻不以為意,道:“那也得帶著活人去不是嗎?若隻是兩具屍體,皇上覺得,大臣們該如何想?是皇上故意找來兩具容貌像似的屍體?還是皇上之前便也將人藏好,為的,便是作為搬到石閔的籌碼?”
啪的一聲,石鑒的手亦重重落在桌案之上,霍然站起身,道:“放肆!朕何須如此做?”
“的確,皇上並不需要如此做,可人言可畏,有時說的多了便會成為事實,加之,皇上並非沒有幹過這樣的事,石遵不就是死在你的手中嗎?”
石鑒眼底殺意明顯,死死盯著眼前的人,道:“嗬,那你敢死嗎?亦或者,你會讓你的兒子陪你一起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