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被阻(2 / 2)

“母後……”

而石世亦不知道何時出現在殿內的,看到母後這神色有些擔憂,亦有幾分害怕……

劉菻兒微楞,緩緩回過眸,卻是瘋了一般,踉蹌跑過來緊緊抱著眼前的世兒。“世兒……世兒……”

世兒有些擔憂,亦因母後太過用力身子有些痛,可卻並未掙紮,道:“母後,怎麼了?”

劉菻兒卻一句話都不說,緊緊抱著自己的孩子,似乎一鬆手便會失去般。

棋兒疾步走近,看到此幕時亦是一愣,而後便也在劉菻兒耳畔低語了幾句,劉菻兒神色微變,眼眶赤紅,雙手因為隱忍惱怒而越發用力了些。

世兒因為疼痛而微微蹙眉,道:“母後……”

劉菻兒這才鬆開了手,站直了身子,微微整理了一下衣物發髻,似乎這一刻,她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後。

她道:“世兒,這些日子,你不必去太武殿了,便在母後這裏,想吃什麼告訴棋兒便是,記住,除了棋兒,亦不要相信任何人。”

“母後……可是世兒還要去太武殿為父王奉孝。”

“不必去了。”

“為何?世兒……”

可話還未說完,便被劉菻兒有些尖利的聲音打斷。“我說不準去就不準去。”

世兒微頓,沉默片刻,道:“母後,是因為九皇兄回來了嗎?”

劉菻兒微頓,不語,世兒卻道:“母後,父皇駕崩,九皇兄即便回來,亦是理所應當,母後莫要擔心。”

“世兒,你還年幼,有些事,你並不知曉。”

“可是母後……”

“行了,別說了,這些時日你便留在這裏,母後還有些事,要先出去一趟。”

世兒聞言,亦不再多言什麼。

“棋兒,梳妝。”

棋兒亦有些擔憂,聞言亦回道:“諾。”

眼下是國殤期間,說是梳妝,其實也隻是整理罷了,沒有往日的金釵銀珠盛裝打扮,此時的劉菻兒一身素服長衫,發髻之上除了一朵白花之外更無任何裝飾。

她舉步離開了自己的寢殿,卻也一步步朝著太武殿走去,身後亦未再跟一人。

太武殿前與往日不同,重兵把守,而這些人,亦非宮廷侍衛。

她緩步踏入殿內,內殿之中,一著身鎧甲的男子跪在靈柩之前,身形魁梧,隻因是後背,看不清容貌。

劉菻兒卻緩步走到他身前,麵容平靜,道:“你抓了張豺。”

方才棋兒來報,張豺依令出城門相迎,卻不想被石遵捉拿了起來。

那地上的人並未著急回答她,而是緩緩站起身,轉過眸來,道:“張豺狡詐,殺害皇子,難道你要本王恭敬待他不成?”

他果然知道了。

劉菻兒看著眼前的人,凸眉凹眼,與石虎並無太多相似之地。

“張豺狡詐罪不可赦,那彭城王領兵逼城又是何意呢?”

石遵看著眼前的人,即便此時素裝打扮,亦是美豔至極,難怪父皇會如此專寵於她。

“本王領兵是不假,可是逼城卻又何出此言呢?”他嘴角勾笑,帶著幾分傲意,揮袖道:“本王入城,乃是順了臣心民意,於此事,太後難道不該明白嗎?”

劉菻兒袖間的手緊了幾分,麵上卻故作鎮定道:“彭城王深的軍心,哀家亦是欣慰,隻是這些將士連日奔波,駐守宮城之事便由龍騰宿衛負責,便不勞煩彭城王,及手下的將士了。”

“哦?”石遵卻不以為意,道:“本王卻不覺得是麻煩,本王手下的這些將士,亦是如此認為。”

“彭城王雖常領兵在外,卻也該明白駐軍入宮意味著什麼。”

“自然明白。”石遵緩緩轉身,亦一步步逼近劉菻兒,道:“所以,本王才會如此做啊!”

劉菻兒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臉色難看了幾分,她看著眼前的人,石遵果然是有此心的。

“眼下皇上屍骨未寒,彭城王確定要在皇上麵前如此做嗎?”

“自然是不能的,所以才需太後下一紙詔書啊!”

劉菻兒並非蠢笨之人,自然也明白他是何意,道:“王爺說笑,哀家不過一後宮婦人罷了,又能做些什麼呢?”

“自然是能做的。”石遵道:“本王需要太後發一紙詔書,言明,皇上年幼,之所以立他為太子,是先帝個人情義所致,然而國家大業至關重要,不是他所能承擔的,理當……禪位於彭城王。”

此言一出,劉菻兒神色驟然一變,原本還隱忍的情緒也豪不加掩飾,道:“彭城王好算計。”